第5章 限期(第2/3頁)

“並且爹爹說得對,再如何喜歡他,他都要與人成婚了,女兒也不能再做糾纏,但女兒喜歡他這樣多年,他卻從未有過好臉色,女兒非得讓他刮目相看,讓他自慚形穢,這樣才算出了一口惡氣!”

崔慕之天之驕子,卻生性涼薄,戀慕權力,不管是原主還是陸柔嘉,這樣的人都不值得她們追逐,秦纓這話也算有兩分真情實感,因此說的格外誠懇。

秦璋遲疑道:“你的意思是,你要自己去查崔家姑娘的案子?可查案是衙門公差幹的,你個小姑娘——”

秦纓聽到此處暗道不妙,可誰知秦璋忽然一拍大腿,“好姑娘!有志氣!爹爹就等你這句話呢,你要查案,那便去查案,只是此事危險,只帶一個侍婢是不夠的。”

他指著門口的年輕侍衛道:“爹爹將沈珞給你,他武藝極好,無論如何,護你周全是最緊要的。”

秦纓沒想到秦璋不僅同意,還替她打算,自是十分動容,“多謝爹爹!”

秦璋笑眯眯地問她晚膳用了什麽,累不累,而後便令她早些回去歇下,待秦纓走了,沈珞僵著臉走到他跟前,“侯爺,真的要讓縣主查命案嗎?”

秦璋面上笑意散了,沉沉地嘆了口氣,“我這傻女兒啊,她這是又要劍走偏鋒了,但若攔著她,她只會更不甘心——”

他吩咐沈珞,“你護她周全,她想做什麽便去做什麽,查案這樣難,她能查出什麽?很快,她就知道厲害不幹了。”

……

秦纓回了她住的清梧院,此處屋閣錦繡,寶器艷彩,又有七八個嬤嬤侍婢等著伺候她,在白鴛詫異的眼神中,秦纓屏退眾人,只留下白鴛一人說說話。

待入內室更衣時,秦纓從銅鏡中看清了自己的長相,令她意外的是,書中秦纓的模樣,竟與她本來的樣子也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原身金尊玉貴,明眸善睞,肌膚欺霜賽雪,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有種養尊處優的精致之感。

待褪去華服,洗去胭脂,素凈的眉眼便更與前世相似,令她多了幾分真實之感,坐在妝台之前,秦纓令白鴛取來筆墨,再拿出她的玉釵,開始在紙上寫寫畫畫。

白鴛在旁一臉不解,“縣主這是做什麽?”

“將今夜在湖邊看到的鞋印拼畫出來。”

白鴛張口結舌,“畫這個做什麽?原來縣主適才是想將鞋印的大小記下來?”

秦纓應是,“我……我在一本奇書上看過一些說法,如今想試驗一番。”

白鴛只覺愕然,“什麽奇書?您最不喜歡看書了。”

秦纓:……

白鴛見她這模樣,很有些害怕,“奴婢覺得縣主與往日有些不同,不、不然,還是讓侯爺將張真人請回來看看?”

秦纓一時哭笑不得,“你只當我突發奇想吧,我從前行事,哪次不曾讓你意外?”

白鴛又被說服,“這倒是。”

寫算半晌,秦纓忽然一愣,她驚疑不定地繼續寫寫畫畫,第二次得到結果之時,表情更為嚴肅,她喃喃道:“這也太矮了……”

此時天色已晚,秦纓沉吟片刻,令白鴛收了筆墨。

待躺上繡床,秦纓想到了今日赴宴的眾人,最後留下的這些人之中,除了原文男女主的結局之外,其他人的結局,秦纓也記得些許,她記得趙雨眠嫁給了鄭皇後嫡出的二皇子,簡芳菲成了定北侯夫人,吳舒月和傅靈,一個遠嫁蘄州,一個遠嫁兗州。

國子監祭酒家的薛銘後來也站錯了隊,連累整個薛家下場慘淡,平昌侯家的裴朔似乎去了邊關,林潛因跟隨崔慕之擁立崔德妃的五皇子為儲君,成為了新朝文臣之首,盧國公家的盧瓚,承爵之後做了一輩子的富貴公爵……

秦纓回憶的艱難,待陷入睡夢之前,她竟然又想起了謝星闌死時的場景,他步步為營機關算盡,眼看著大業將成,卻功虧一簣,淒慘死去時,終年二十八歲。

他跌宕起伏的半生,朝乾夕惕,斷情絕愛,只為了仇恨與權力而活,朝野內外稱他為朝廷鷹犬,史官也對他口誅筆伐,但秦纓看文的時候曾想過,謝星闌之所以失敗,不過因為他不是男主。

……

再天衣無縫的犯罪,只要是人做的,就一定會留下痕跡,因此勘察犯罪現場是重中之重,秦纓牽掛案子,天色剛大亮,便起身更衣梳妝。

今日她一改往日盛裝,只令白鴛替她挽了個墜馬髻,綴昨日用過的玉釵,身上一襲月白湘裙,清靈明麗,再加上她未施脂粉,似一支雨後白蘭般叫人眼前一亮,不僅沈珞差點沒認出來,便是秦璋都驚了一跳。

她著急出門,秦璋卻拉住了她,“乖女兒,不然你還是別去伯府了,有龍翊衛在,不出十日,自會真相大白。”

秦纓疑惑,“父親如此信任龍翊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