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撒謊(第2/4頁)

秦纓眨眨眼,溫聲道:“太後娘娘您不知,衙門查案分外有趣,再加上我那時也有謀害婉兒的嫌疑,便跟著衙門一道跑了幾日,算不上幫忙。”

太後捏著她手道:“哀家聽聞的卻不是這樣,連金吾衛的欽使都在陛下跟前誇你,那你可不是跟著跑那般簡單,告訴哀家,你此番又是哪般心思?莫非又是為了崔家世子?”

崔氏受貞元帝倚重,與鄭氏不睦,太後自然也不喜崔家,因此才縷次想給秦纓指婚別的世家子弟,若說誰最想讓她對崔慕之斷了心思,那太後當屬第一人。

秦纓便道:“您誤會了,我如今已經回心轉意了,往後聽您的話,再不會為了崔家世子胡鬧了,那日見崔婉慘死,我也深受震動,跟著查了幾日,便發覺替人洗冤昭雪也是一大樂事,還能行善積德,因此也未覺辛苦。”

太後神色微深,“你竟會如此想?莫非你父親修道,你也跟著改了性了?竟會想著用這些法子行善積德了……”

太後上下打量她兩瞬,“嗯,瞧著是沉穩多了,那日見死人的場面,可曾嚇壞了?”

秦纓只得含糊答:“起初是極怕的……”

太後撫了撫她耳畔的碎發,嘆道:“你從小到大,哪經過那般駭人之事,哀家還想著這幾日不見你,除了那些傳聞之外,莫不是你受驚過度身上不適,卻沒想到反倒讓你得了長進,你若真的對崔家那孩子改了心思,哀家真是欣慰。”

說完這話,太後又看向柳氏,“你看看,哀家說的不錯吧,這孩子從前執迷不悟,但早晚會長大的,如今便看清楚了。”

柳氏扯了扯唇角,“可不是,芳蕤也是這樣,妾身明白的。”

太後便又道:“芳蕤的病,禦醫看過怎麽說?”

柳氏眉眼間籠上愁雲,“說是體虛染了風寒,也不知為何,幾日了都不見好。”

太後隨口問道:“請的哪個禦醫?”

“請的、陸禦醫……”

柳氏想到自己女兒的病,面上很不好看,但當著秦纓又故作輕松道:“讓您費心了,不礙事,只要她好好用藥,過幾日也就好了。”

太後立刻吩咐身邊嬤嬤,“去把南詔去歲送給哀家的補風丸拿些給王妃。”

柳氏一聽忙謝恩,太後道:“這藥是南詔百多種藥材制成,最是養身補氣,永寧前些日子不好,用了半丸藥化水喝了三次,很快便恢復如常了,你也知道她自小體弱,平日裏連宮門都少出,禦醫用藥也要謹慎再謹慎,但這補風丸卻極神效。”

柳氏自是千恩萬謝,秦纓看著柳氏,不知怎麽覺得怪怪的。

得了靈藥,柳氏見太後要與秦纓說話,便極有眼色地提了告退,待她離開,秦纓狐疑道:“王妃這樣快便走了?”

太後道:“她本就是來告罪的,昨日得了幾本筠州戲本,裏頭都是筠州話,哀家想著宣平郡王便被封在筠州,便傳話令她家的芳蕤入宮為哀家講講戲本,誰知今日未見芳蕤,反倒是她早先遞了帖子說芳蕤來不了,哀家準她入宮之時想到多日未見你,便叫人去接你。”

她目光微凝,“你適才那話,可是真的?”

秦纓知道她問什麽,連忙應是,還要賭咒發誓,太後笑意一盛,拉著她的手松快道:“你放心,崔慕之並非良配,哀家定為你尋一門好親。”

秦纓想推辭,太後已道:“你母親去得早,你父親又是個不管俗事的,女兒婚嫁還是要哀家給你操持,此前為你說的三人,哀家還是最屬意李雲旗,到底是宗室所出,非尋常世家可比,他父親是掌兵的,他母親又出自永川伯府柳氏,無論如何也不會委屈你。”

秦纓很是頭疼,斂眸道:“太後娘娘,纓纓眼下還無婚嫁之心……”

秦纓依稀記得,原文之中似乎就是這個李雲旗很得太後喜歡,後來還娶了信國公府的大小姐鄭嫣,既然與鄭氏聯姻,宣平郡王府自然站了大皇子的隊,於是在結局的奪嫡之爭中,宣平郡王滿門隨著宮變失敗,被五皇子李玥和崔氏一族打上了謀逆之罪,與鄭氏的下場一樣淒慘。

秦纓憂心地想,自己本該是身死之人,未來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但如今她活了下來,她做的任何決斷都足以改變旁人的命運。

見她扭捏推辭,太後也不著急,“罷了,哀家不逼你,今日陪著哀家用完午膳再出宮。”

秦纓自然應是,但還未說兩句話,蘇延慶在外通稟,“娘娘,長公主帶著朝華郡主和永寧公主一起過來了——”

秦纓神色微肅,很快,一位妝容精致的美艷婦人走了進來,正是文川長公主李瓊,李瓊自誕生起便在萬千寵愛之中長大,哪怕成婚多年,性情依然如少時無憂無慮,眉眼間亦少見老態,在她身後,跟著薄施脂粉的朝華郡主蕭湄,蕭湄手邊牽著一個粉雕玉琢的錦裙女童,是貞元帝膝下才剛剛八歲的永寧公主李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