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對峙(第4/5頁)

李芳蕤連忙安慰柳氏,又將如何掙脫如何反傷之事道來,柳氏聽完更覺摧心,李敖也無法容忍自己的乖女兒受這等難,立刻道:“好一個盧國公府,堂堂的盧二爺,竟然如此喪心病狂,這一次無論如何不能善了,我倒要看看這京城之中還有沒有王法!”

李敖說完,大夫被翊衛找來,謝星闌讓大夫去看盧旭,眾人都面色沉凝地在外候著,見李敖和柳氏來了,盧炴再多的辯解也難出口,只如僵石般立在中庭。

等了兩刻鐘,大夫開了一張方子出來,“傷者創口有些寬,但並不傷及要害,小人已經為他止血,這個方子煎好服下,傷者很快便可醒來。”

看完了盧旭,秦纓又讓大夫為李芳蕤看看,這時盧炴吩咐府裏下人去煎藥,謝星闌見狀,利落出聲制止了他,又吩咐謝堅,“你親自去盯著。”

見他如此謹慎,盧炴悻悻然作罷。

大夫在偏堂看了李芳蕤的傷勢,又從箱子裏拿出了藥膏來,楊氏見狀,立刻命下人去將府中上好的傷藥取來,柳氏一想到一切都是因為昨夜來國公府赴宴而起,對楊氏也無好臉色,楊氏苦聲道:“郡王妃便讓我以表心意,向李姑娘贖罪吧……”

說著話,楊氏憤憤不平地看向盧旭所在的廂房方向,又咬牙切齒道:“您不知我也多恨那畜牲,但這些年我也沒法子,如今他闖下這樣的禍事,是要將我們府內上下都連累出牢獄之災才好,您是知道我們其他人的,誰敢讓李姑娘受丁點委屈?”

柳氏雖不為難她,卻也不會因為這話便消了怨恨,她將楊氏趕出去,等為李芳蕤擦了些藥膏才又出來,此時藥已煎好,謝堅盯著翊衛給盧旭灌下藥湯,等謝堅帶著空藥碗出來復命之時,天邊陰霾散退,終於露出了一抹魚肚白。

盧旭還未醒,謝星闌命謝堅去審車夫,期間謝詠和馮蕭帶著另一隊金吾衛歸來,聽說了去舊宅的經過,撲空的二人都面露慶幸。

謝堅這邊,只花了一炷香的功夫便得了份嚴整的供詞,謝星闌看完證供所寫,又將其交給了李敖和李雲旗,二人看後,面上怒意更甚。

謝星闌這時道:“雖有證供,但此案牽連舊案,還請郡王和世子莫要著急。”

李敖此時十分沉得住氣,“你放心,今日芳蕤在外人瞧著只是受了傷,便是鬧到了陛下跟前,只怕也是個殺人未遂,如此難判死罪,他既然還背著人命案子,那便一定要將舊案罪行審問的清清楚楚,好讓盧家無話可說!”

李敖前次因著李芳蕤逃家的案子,給人暴躁粗莽之感,此刻卻是條理分明,謝星闌自當滿意,又將證供送去秦纓手裏,秦纓看的皺眉,“竟然先去了一趟暗門鋪子?是去買迷香的?”

謝星闌應是,“他是有預謀的,我已叫人去查問盧氏的玉行,我懷疑當年文新書局附近,的確還有盧家的鋪子,這一點盧炴也不敢否認。”

謝星闌話音剛落,謝堅便快步走了過來,“公子,盧國公指認了,說咱們調查到的,名叫‘掬玉閣’的玉行,正是枕瓊閣的前身,那盧旭白日裏說的也是在哄騙李姑娘。”

正安慰柳氏的李芳蕤聽見這話,也走了過來,便見謝堅繼續道:“這掬玉閣按照位置,乃是在文新書局斜對面十來丈之地,眼下只需查問當年案發前後,盧旭是否去過這些地方,便能足以證明他有殺人之機,羅槿兒遇害地附近的,是盧家已經關了的瓷器鋪子。”

正如他們所料,兇手是鬧市之上與琳瑯滿目的商鋪有關之人,只是當初他們並未想到,殺人的兇徒不僅富有,還有一重出身貴胄的身份,而如今雖然抓到了盧旭傷害李芳蕤的現行,但十年之前的舊案,他可會輕易招認?

“二小姐,您怎麽來了?”

因眼下人多,整個前院的正堂廂房都被占用,中庭中也站滿了金吾衛和神策軍武衛,兵衛們安靜無聲,直到楊氏身邊的侍婢輕呼了一聲。

眾人朝院門口看過去,正堂中的秦纓幾人也將目光落了過去,只見清晨曦光之下,盧月凝不知何時從後宅出來了,她面上仍是一副病容,身上穿著單薄的月白裙裳,此刻有氣無力地站在秋日晨風之中,越發給人我見猶憐之感。

見滿院皆是人,又看到盧瓚和盧炴灰頭土臉地站在廊檐之下,盧月凝自然知道出了大事,她緩步走進院中,目光從秦纓等人身上掃過,又去看李芳蕤受傷的面頰,她滿臉茫然之色,而後走到了盧炴父子跟前,“大伯,這是怎麽了?”

楊氏被趕出來後,便站在廊下流淚,此刻忍不住道:“怎麽了?你快去問問你那好父親,他真是走火入魔了,連郡王府家的小姐都敢戕害!”

盧月凝背脊一僵,似不敢置信,“這……這怎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