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預審(第2/4頁)

謝星闌道:“得去盧文濤家中走一趟。”

秦纓又道:“這個盧旭癲狂殘暴,亦並非謹小慎微之人,如此便解釋的通於氏當年的遭遇為何絲毫風聲未露,正是因為盧國公在暗中幫忙,而他知道弟弟這等行徑會毀了盧國公府,因此將自己最得力的管家放在盧旭身邊。”

她又道:“最好是能找到國公府舊人,來證明盧月凝在給盧旭做假證,還有盧文濤,他只是下人,與盧旭並無親緣關系,若能撬開他的嘴,便再好不過。”

謝星闌沉吟道:“盧月凝既知道當年真相,有沒有令她作證的可能?”

秦纓想到今日盧月凝的模樣,搖頭,“只怕不容易,盧月凝雖是經歷坎坷,但從靜緣庵師太口中得知,她性子其實十分冷靜堅毅,七八歲的女童,不管為了什麽,能在庵堂之中青燈古佛數年,心性便非常人可比。”

謝星闌微微點頭,“好,其他的我會派人去查。”他掀簾朝外看了一眼,見秋陽升上中天,便道:“時辰不早了,你先歸家去。”

秦纓有些放心不下,謝星闌又道:“都是跑腿查問的活兒,你不必跟著受罪。”

秦纓這原身千金玉貴,昨夜折騰整夜,此刻的確困乏得緊,眼下連思緒都有些遲鈍,她只好應了聲,“晚些時候我去金吾衛衙門看看。”

謝星闌應是,又掀簾叫停,等他下了馬車,沈珞方才駕車往臨川侯府而去。

秦纓掀簾看著謝星闌翻身上馬,猶豫一瞬,到底沒出言叮嚀,白鴛鉆進車廂裏,她適才隱約聽見幾言,這時道:“幸而謝大人還顧忌著縣主熬不住,奴婢人都快散架了更何況縣主?不過奴婢瞧著,謝大人近來也愈發勤勉了,都不打算歇息。”

秦纓心弦微動,白鴛這時道:“不過,此番查到了盧國公府上,可能查到底嗎?盧家這些年雖然式微,卻到底是老牌世家,先帝在世之時,盧家還出過一位妃嬪,只是膝下無所出,若鬧到了太後和陛下跟前,看不知他們怎麽看。”

白鴛是侯府的丫頭,所見所聞非尋常百姓可比,見她想到這一層,秦纓心底也有些發沉,“只要證據確鑿,又有人證,無論是太後還是陛下,都不好說什麽。”

白鴛點點頭,“希望謝大人此行順利。”

秦纓整夜未歸府,直讓秦璋好是擔憂,見她面容有些憔悴,秦璋忙令人上了滋補的湯水膳食,“先用些飯食再去歇息,你如此真是比衙門的公差還要費神,誰能想到盧家的二老爺竟是如此喪心病狂……”

秦纓腹中饑腸轆轆,聞言有些詫異,“您都知道了?”

秦璋指了指升上中天的日頭,“這都半日了,今日一早便傳開了,先前還沒傳得多麽清楚,剛才才知道那盧旭因欲對郡王府小姐行不軌之行,已被金吾衛關起來了。”

秦纓沒想到消息傳得這樣快,待用完了湯飯,方才回清梧院歇下。

秦纓倒頭便睡,再醒來已是兩個多時辰之後,窗外日頭西斜,金色夕輝正灑滿天際,她定了定神,連忙起身梳洗更衣。

到了前堂,得知秦璋在經室修道,秦纓也不打擾,用了些飯食後便吩咐沈珞備馬,又與秦廣交代一聲,秦纓便帶著白鴛和沈珞出府,直往金吾衛衙門而去。

歇了半日,秦纓精神大振,行在路上,慢慢梳理起案情來,思來想去,秦纓又犯了難,如今找到的證據只能證明盧旭與趙鐮之死脫不了幹系,但舊案已經過了十年,要找到物證仍是難上加難,而人證……秦纓微微眯眸。

馬車趕到金吾衛衙門之時,最後一絲余暉正落入地平線之下,秦纓跳下馬車,還未進門,先看到衙門旁停著一輛眼熟的馬車,她眼瞳微微一亮,快步進了衙門。

門口的侍衛早入內通稟,秦纓走到一般,看到謝堅從內快步來迎,行禮之後,謝堅道:“縣主來的不巧,這會兒我們公子還未回來。”

秦纓有些意外,“為何未回?”

謝堅壓低了語聲,“陛下宣召。”

見秦纓不解,謝堅繼續低聲道:“白日裏郡王入宮了一趟,稟明了盧旭之行,陛下聽後大怒,將盧國公和公子一同宣召入宮,已經走了大半個時辰了,現在還未回來,也不知陛下如何說的。”

秦纓面色嚴峻了幾分,卻也不意外,又問道:“芳蕤是不是來了?”

謝堅點頭,“李姑娘和郡王世子都來了,也是來問進展的,不過小人沒對他們細說,今日公子親自往柳兒巷走了一趟,但搜索下來並無所獲,只捉拿了兩個在那邊伺候的小廝,此外,我們的人又往盧文濤家中去了一趟,倒有了些說法。”

“盧文濤的妻兒說,盧文濤是盧旭的親信管家,從十年前開始便一直跟著盧旭,盧文濤還會武功,從前為了照顧盧旭,逢年過節都不歸家,這兩年才好了些,一個月能有個幾日回家小住,其他時候還是寸步不離跟著盧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