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隱瞞(第3/4頁)

說完這話,萬銘才向三人行禮,李芳蕤道:“你別怪綺娘,是我讓她帶我來的,你們這戲法我還未看過,到時候又是去韋尚書府耍演,我也瞧不著,便想來看看你們平日是如何演練的……”

萬銘賠笑道:“倒不是不讓您看,是眼下未做裝扮,您看了便提前漏機關了。”

李芳蕤看向堂中,“那把劍一定是假的吧?”

萬銘不好作答,這時麗娘和另外兩人都走上來行禮,麗娘仍然是一副病容,此刻披著一件鬥篷,滿頭青絲用一根玉釵松松挽著,幾率發絲垂在她頰側,令她本就清瘦的面頰更顯得惹人憐惜,她病體未愈,乃是強撐著來與萬銘演練。

秦纓和謝星闌看看萬銘,再看看麗娘,想到白河鎮那班主所言,仍然覺得古怪。

“小姐恕罪,小人實在是不能說,這是我們這行當的規矩。”萬銘咧了咧嘴,“改日小姐喜歡,小人可教小姐幾個簡單戲法……”

李芳蕤失笑道:“那倒也不必,你們既不方便那就算了,來日方長,等過些日子,自然還會再請你們的,不過在這之前,得先查清楚茹娘的案子。”

如此一說,萬銘面上笑意也淡了下來,他嘆了口氣道:“茹娘是與我一起表演戲法之時出事的,其實我也難辭其咎。”

李芳蕤嘆道:“你也不想如此,等官府衙門查吧,有謝大人和縣主在,早晚能抓到兇手的,你們想必也知道縣主如今被封為禦前司案使,可是獨一份的。”

萬銘立刻道:“知道知道,坊間早在流傳縣主的英名。”

李芳蕤一臉與有榮焉,這時謝堅從前院快步而來,“公子,班主回來了。”

秦纓和謝星闌今日都是沖著班主而來,聞言立刻趕往前院,才走到半途,便見玲瓏也來尋他們,一碰面玲瓏便道:“早間去給茹娘買墓地了,班子裏的人不懂事,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大人和兩位貴人海涵。”

謝星闌道:“今日一早過來,是有事要問班主,去前廳說話吧。”

玲瓏應好,她既然回來了,綺娘便又回去守靈,待到前廳落座之後,謝星闌才開門見山道:“我們調查得知,雙喜班和韋尚書府關系密切,韋尚書十分看重你們,不僅常給你們牽線搭橋,還幫你們評過一件官司。”

玲瓏微微坐直了身子,“大人怎有此問?這與茹娘之死無關吧。”

謝星闌道:“韋尚書有此行十分古怪,而韋公子似乎很喜歡茹娘,我們猜測,茹娘或許是因此而被謀害——”

李芳蕤在旁揚眉,“那韋蒙與茹娘有私情?”

李芳蕤問謝星闌,謝星闌卻看著玲瓏,李芳蕤明白過來,便也等著玲瓏作答。

被三雙眼睛看著,玲瓏謹慎道:“沒有的,韋公子和茹娘清清白白,他只是賞識茹娘罷了,至於韋尚書,是他年輕時便喜歡看梨園教坊的伎藝,後來梨園教坊衰微,他便淡了興致,知道雙喜班四年前初具規模,流月和茹娘都練出來之後,他才看上了我們,演得多了,便對我們越發賞識,其實只是因為京城其他的雜耍班子,沒有我們這樣好的功夫。”

秦纓道:“我聽聞流月的母親,當年也是雲韶府之人?且也擅長繩伎?”

玲瓏點頭應是,“麗娘和流月的母親,都是從雲韶府出來的,她二人也是舊識,且前後一年離宮,麗娘的母親出宮之後回了老家,流月的母親出宮後,在京城尋了個鰥夫嫁了,結果流月父親也沒過多久便病逝了,便留下了她們孤兒寡母兩人,她母親早幾年也病逝了。”

玲瓏沉沉一嘆,“早些年雲韶府規矩嚴苛,稟賦稍差些的,只能靠苦練才能得各位掌事的青睞,因此她們多多少少都落了病痛。”

秦纓語氣憫然,“那她二人竟是同病相憐。”

玲瓏也哀聲道:“誰說不是呢,像這樣的雲韶府內人還有不少,有些太遠了,我想幫一把也鞭長莫及,只因她們的母親與我交情匪淺,這才有如今將她們帶在身邊教導的局面,否則她們兩個沒了父親母親的小姑娘,也真是不知如何活下去。”

秦纓便問:“那你對她們二人是如何打算呢?”

玲瓏遲疑一瞬道:“麗娘體弱多病,本身天姿也一般,我是沒打算讓她一直賣藝的,她比流月年長一歲,若能尋個良人,我想令她早些安穩下來,流月的話,她稟賦極高,其實我是想讓她連杆伎也學了,憑她下下苦功,說不定能做那等流芳百世的伎人。”

說至此,玲瓏眉眼間生出幾分憂色,“但也說不好,到底是姑娘家,她總要成婚嫁人,一直留在雜耍班子裏也怕會誤了她,且她不如茹娘那般有魄力,若茹娘沒有出事,我是想讓茹娘多帶幾個徒弟,令她接我的班。”

流月自己也說過,她能練技藝,卻沒法子掌管整個班子,而玲瓏此番打算,足見她將這幾個徒弟看得清楚明白,謝星闌這時道:“你如何看萬銘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