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驚宴(第2/3頁)

李瓊眉眼間笑意更深,“駙馬與韋尚書交好,時常來你們府上,我不愛出來走動,倒是來的少了,今日一見,你們府中景致真是一年比一年精巧絕倫。”

二人互相誇贊,其他人掛著一副見怪不怪的笑意,如此這般煎熬了小半個時辰,王嬤嬤才從一旁上來,“夫人,瀟湘館準備好了。”

霍氏起身相請,“大家去席上說話,今日略備薄酒,大家莫要嫌棄。”

霍氏帶著李瓊在前,幾位夫人跟在後,公子小姐們則走在最末,沒多時到了瀟湘館,便見男客們已各自入席,最正中的坐席處,蕭揚站在座椅旁,正等著李瓊,見李瓊走近,又親自為李瓊拉開座椅,韋崇笑著打趣兩句,李瓊面上笑意更足。

待所有客人落座,韋崇吩咐了管事兩句,管事立刻朝著對面的暢音台快步而去,眾人見狀便知今日的耳目娛興要開始了,隨著侍婢們魚貫而入奉菜,一陣輕快悠揚的絲竹之聲響了起來,只見彩衣如雲,十二個舞姬翩翩上了場。

樂舞不算稀奇,但也可活絡氣氛,韋崇舉杯敬酒,因是私宴,眾人都可暢飲,隨著一陣悠揚樂曲漸入尾聲,淮陽郡王道:“這是霓裳羽衣曲,倒讓人想起了當年宮中盛行的霓裳羽衣舞,只可惜除了永泰元年有幾人跳的好,後來這些人都失了亮彩。”

淮陽郡王出自宗室,自小便出入宮廷,雖然永泰初年他尚且年幼,卻顯然對當年的教坊樂舞記憶猶新,韋崇便道:“如今宮中樂舞都不及當年,更別說一個小小的雜耍班子了,這樂舞只為了熱鬧,接下來的雜技戲法,才是他們所長,不會讓郡王失望的。”

韋崇既如此說,眾人自也帶上了幾分期望,而此時曲樂一換,變作了悠揚弦樂,空曠舞台之上彌漫了一片白霧,在浩渺煙雲之中,流月身著彩衣走了上來,她既登場,表演的自然還是繩伎,蕭湄和蕭馥蘭等人雖然已經看過一遍,但今日樂曲不同,流月的舞姿也更為靈動曼妙,在淩空纖繩上舞蹈,卻有驚鴻遊龍之姿,便是李瓊都看得瞠目。

見流月輕靈如仙,李瓊一邊拍手一邊道:“彩!好厲害的技法!若我猜得不錯,這技法早年間是從宮中傳出來的?”

韋崇道:“公主說的不錯,這雜耍班子的班主,便是從前雲韶府監領,這些弟子大都是她親手調教,個個都技藝驚人。”

李瓊牽唇,掃了一眼蕭揚,嗔怪道:“怪道駙馬喜歡來韋尚書府上,卻是因韋尚書藏了這樣的好節目,這樣的技藝,如今在宮中都難見了。”

韋崇呵呵笑開,蕭揚則拿起茶壺為李瓊添茶,“公主這幾日身子不適,還是多飲茶為好。”

李瓊揚唇,又往台上看去,此時流月退場,在一陣鑼鼓聲中,幾個壯漢搬著一個木台走了上來,李瓊揚眉,“咦,這又是什麽?”

韋崇繼續道:“公主看下去便知道了,這是今日最有趣的戲法,但公主做好準備,莫要被嚇到才好。”

李瓊滿眸不解,其他人聞言也都目不轉睛看向台上,蕭湄看過雙喜班的戲法,但一看這裝置,卻又不認得了,她看向一旁的蕭馥蘭,“蘭兒,你可知這是什麽?”

蕭馥蘭搖頭,“我不知,哥哥,你知道嗎”

蕭厚白素來沉默寡言,此刻亦搖頭。

蕭湄目光掃過蕭厚白,又視線一轉落在暢音台上,而很快,蕭湄眼瞳微微一顫,只見萬銘和一臉笑意的麗娘走了上來,她輕聲道:“這是——”

蕭馥蘭也倒吸一口涼氣,“這應該是那位叫麗娘的姑娘吧,這也太像了。”

暢音台上,萬銘亦說起了貫口吉利話,他說完,麗娘也說了一段,只是她嗓子微啞,不比當日在宣平郡王府莊子上的茹娘來得清亮,蕭湄聽完後搖頭道:“簡直是一模一樣,若非嗓音有些變化,我簡直以為是活見鬼了……”

姑娘們心有余悸,柳思清和蕭厚白倒還算鎮定,二人仔細盯著麗娘看,似乎是想分辨她與茹娘有何不同,而很快,坐席之間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一個壯漢捧著一把長劍走了上來。

原來是萬銘道出了今日戲法的名字,待劍捧上,他便笑著舞了兩下:“這把劍乃是精鐵打造,堅韌鋒銳,利可削骨,諸位貴人若是不信,可上前來檢查一二。”

今日是私宴,又有長輩在此,柳思清和蕭厚白也不是杜子勤,自然不可能真的上台檢查,萬銘見無人應和,也早有所料,只命人拿上幾塊木板來,他劍花一舞,“砰”的幾聲利響,兩寸厚的木板被長劍利落劈開!

眾人一驚,淮陽郡王道:“的確是一把好劍!”

萬銘見造勢的差不多了,便將劍柄插入了高台之中,又道:“所謂一劍穿心,便是他們將小人擡起平放在劍尖之上,小人乃肉身凡胎,自然會被這長劍一劍穿心而過,但小人也有神力,哪怕被一劍穿心,仍然能完好無損的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