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求你了

長樂沖進廂房之後,不到三息,便爆發出了一陣尖叫聲。

這尖叫幾乎刺破船艙房頂,聽的走廊中的人群抓耳撓腮。

有些人按捺不住,便小聲的咬耳朵:“能是那個姑娘呢?”

也有人接茬,道:“太子殿下一向眼高於頂,還真不知道國子監的那個姑娘這麽有本事,能把太子殿下勾到床上去。”

正在人群小聲討論時,便聽見一聲疑惑的聲音:“哦?孤何時被人勾到床上了?”

擠在船艙走廊、圍堵在二樓,抻著脖子看熱鬧的國子監學子們震驚的回過頭,便看見一身墨色衣裳,手裏拿著一朵白色蓮花的太子站在他們身後,微微挑眉道;“孤不過是摘了個蓮花的功夫,爾等竟還編排上孤了。”

四周的人急忙叩首請罪,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心中暗道:既然裏面的不是太子殿下,那又會是誰呢?

太子顯然也很好奇。

他直接邁過眾人,道:“這是誰頂著孤的名義做壞事,讓孤來瞧瞧。”

說話間,他直接進了這廂房中。

有太子帶頭,後面的人也跟著壯著膽子往裏面看,但是,沒有一個人敢進來。

不明不白的事情,還是守著等好,誰出頭,誰就會死。

太子眼角余光瞥見那些晃動的人影的時候,心底裏暗暗嗤笑了一聲。

煙桃的計劃簡單到甚至有些粗陋,她想涉及讓煙楣與季妄言獨處,然後被長樂捉到,這計劃,只要這三個人之中有一個長腦子就陷害不成,煙桃太低估太子了,她雖然聰慧,但是煙家給她的幫助有限,眼高手低,做事的手段還是以後宅陷害那一套為主,根本上不了什麽台面,拿到太子面前都不夠看。

他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太子,怎麽可能被這種拙劣的戲碼騙到,單太子身邊那幾個侍衛,就能輕而易舉的把煙桃碾死八百回。

而太子反擊的手段堪稱粗暴,什麽計劃都不講,直接把人撈來,生猛陷害。

煙桃不是想讓煙楣被捉奸嗎?那他就讓煙桃被人捉一回,然後親自帶著人來捉。

西江候世子不是喜歡用藥睡那些女子嗎?那他就給西江候世子下藥。

這兩人的苦果,他都放大百倍,親手還給他們。

他們想讓煙楣當不成人,那自己也別想做人。

本來捉奸報復這種事,季妄言一個太子,是不該屈尊降位的,但是沒辦法,誰讓他的傻狸奴沒這個腦子呢?只能讓他親自來,幫著他的乖楣兒出一口氣了。

季妄言邁入房屋的時候,擡眸看向了屋內。

屋內的畫面簡直不堪入目。

西江候世子還被藥效支配,毫無神志的折磨人,只剩下最令人作嘔的□□,而煙桃周身的大穴還沒有解開,只能躺在床上任人施為。

他們二人毫無遮攔,分明外面已經圍進來人了,卻依舊不曾停下,如此畫面,極具沖擊力。

沖進來想捉奸的長樂看到自家哥哥和煙桃這幅場景,被嚇得坐在船艙的地面上一直在叫,像是被嚇得手足無措了一般。

這幅蠢像讓太子不想多看。

太子立於長樂身後,正對著床上的人,目光戲謔的從西江候世子的身上掃過,最後落到一旁躺著的煙桃的身上。

煙桃動不了,她的臉上甚至都沒有表情,只有一行清淚順著她的眼眶掉下來。

季妄言從她的表情之中,看到了哀求。

她似乎在求季妄言,求求你了,不要,讓他停下來。

季妄言和她對視了幾瞬,緩緩勾起了一個快慰的笑容。

太晚了,煙大姑娘。

“來人。”季妄言轉過頭,和站在外面的國子監學子們道:“去請禦醫來,西江候世子為求床笫之歡,怕是用了藥了,再去請個藥娘來,煙大姑娘受傷不輕啊。”

外頭的西江候府丫鬟白了臉,匆匆下去,命令船只靠岸。

季妄言這一言落下來,整個走廊裏的人都“嘩”的一下炸開了!

居然是西江候世子與煙大姑娘!

這一片喧嘩聲中,季妄言的目光掠過人群,道:“方才,何人與長樂郡主說孤在此處,敗壞孤的名聲的?”

人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推出來了一個姑娘——正是之前與長樂說太子殿下在二樓的姑娘,名喚劉四娘。

劉四娘嚇得瑟瑟發抖,跪在地上直磕頭:“是臣女看錯了,是臣女看錯了!求太子開恩。”

太子睨了她一眼,道:“按宮規,掌嘴五十。”

他出行沒有帶太監,他便喚了長樂出來。

長樂終於回過神來了,她的哥哥還在發瘋,煙桃死了一樣不動,她害怕極了,踉蹌著跑出船艙廂房,先是匆匆將廂房的門關上,又轉而慘白著臉看向四周的人,道:“今日,我——本郡主命令你們,今日之事,不準外傳。”

她受驚過重,連一句場面話都說的磕磕巴巴,讓人不忍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