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身份

被要求證明自己是孟金,孟金頓時愕然:“我……還要證明?”

吳升嚴肅道:“當然要證明!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冒牌貨,若是偽作人證,你們當知後果。”

孟金氣笑了:“孫行走,我不是孟金,還有誰是孟金?孫行走顛倒黑白之功,當真爐火純青!”

吳升依舊咬死:“空口無憑,拿出證據來!”

肩吾不悅道:“孫五,不要胡攪蠻纏,他們不是孟金與飛龍子,還能是誰?”

吳升道:“他們究竟是誰,與我無關,但想要自稱孟金和飛龍子,就必須拿出充分的證據來。在身份尚未定論之前,便要當堂偽證,將來傳出去,孫某恐學宮貽笑天下!肩吾大奉行非說他們是孟金和飛龍子,同樣也請昭示證據。”

孟金在一旁叫道:“我入隨城學舍時,隨行走曾上報學宮,學宮有我档卷,調出來一查便知!”

吳升搖頭:“我就是行走,那種档卷我知之甚深,並不能證明你就是孟金,唯一能證明的,是隨城學舍收了一名修士,名叫孟金。”

孟金扯了扯身邊的飛龍子:“你說話!”

剛才一直低頭不語的飛龍子這才開口:“孫行走,當日隨行走和你去壽春時,我就在船上,還和孫行走說過兩句話,孫行走緣何要說不識?”

吳升凝目在飛龍子身上注視片刻,看得飛龍子又低下頭去,於是搖頭道:“你說的事,我沒有印象,的確不認識你。”

孟金怒道:“孫行走,你何故不願承認?此事本來與你無關,為何非要趟這渾水?”

吳升正氣凜然道:“什麽渾水不渾水的,孫某不知道,也不關心,孫某只是就事論事,不認得你們。就算此事與我無關,孫某也要憑良心說話,不認得就是不認得。”

肩吾在堂上道:“孫五,你不認得,並不意味著他們不是孟金和飛龍子。”

吳升點頭認可:“的確如此,但肩吾大奉行您認識他們嗎?您能確認他們就是孟金和飛龍子?不知您是何時見過他們?”

肩吾剛要回答,忽然醒悟,這是孫五在下套,不由一陣恚怒。但怒歸怒,回答的時候還不得不小心謹慎:“彭厲當場認出,這兩人都是從新鄭離開的,他還能認錯?他們當初離開之後……”

吳升可不能讓他說下去,現在就得揪著兩人的身份窮追猛打,絕不能被別的事分散了奉行們的注意力,連忙打斷:“彭厲認出?彭厲就是指控隨樾的當事者,他說這兩個人是孟金和飛龍子,他們就是了?豈非偏聽偏信?若是如此,還派什麽執役外堂去各處學舍查核?還需要我們來臨淄問什麽話?彭厲說是什麽便是什麽好了。”

肩吾一時間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一直沒有開口的季鹹忽然開口了:“孫五,依你看,又當如何才能證明他們是孟金和飛龍子?”

吳升道:“很簡單,要麽讓他們出示證據證明他們是孟金和飛龍子,要麽請他們的門主隨樾出來相認。其他人,無法證明。”

季鹹問:“慶書也無法證明?他曾為揚州行走,與隨城行走相處也有多時,據說圍捕申鬥克時,他和隨樾聯系不少,和隨樾麾下也是見過的。”

吳升依舊搖頭:“我聽隨樾說過,他門下孟金是去年剛招錄麾下,慶書不做行走很多年,要說他認得去年剛來的孟金,可信度所在不高。”

季鹹轉頭問過去:“你二人還有什麽能證明自己身份的物件麽?”

孟金咬著牙瞪視吳升,自腰間摘下一物,高高舉起:“諸位奉行,這就是孟某是孟某的鐵證!隨城學舍腰牌!”

將腰牌向上元堂諸位奉行展示一圈後,指著吳升問:“孫行走,你怎麽說?”

吳升臉色忽然嚴肅起來:“我原本以為,你二人頂多有冒充隨城學舍修士之嫌,如今看來,是我想簡單了。諸位奉行,聽說孟金與飛龍子失蹤後,我便發動人手,四處查探他們的下落,三天前終於得到確切線索,他二人極有可能遇害。”

說罷,也取出一物當堂展示:“我的人在新鄭東南斧口嶺找到一塊腰牌,正是飛龍子的腰牌!諸位奉行可以看看,這腰牌上還有血跡。我當時持牌詢問隨行走,隨行走當場就急了,什麽也不顧,立刻就趕赴斧口嶺……”

說著,吳升眼眶微紅:“我勸他不要輕舉妄動,萬一是邪魔外道的陷阱,豈不是中了圈套?隨行走卻說,飛龍子跟了他多年,早已視同兄弟,孟金是他子侄,他看著長大的,此二人遇難,焉能不救,就算刀山火海,也義無反顧!那時候,我看見隨行走的眼中飽含淚光,一個頂天立地的偉岸丈夫,竟有欲哭之狀,這是何等的重義重情?”

吳升忽然厲聲喝道:“請將此二賊拿下,立刻嚴審,查一查他們為何陰謀害人、為何冒名頂替,問一問是什麽人在指使他們,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麽?新鄭行走彭厲到了沒有?孫某敢請於諸位奉行之前和他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