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苦中作樂

正在熟睡的陳進陽覺得鼻子有些搔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耳中聽到“咯咯”的小女孩歡笑聲,睜眼一看,一個模樣可愛的小姑娘正捏著一簇紅發捂著嘴偷笑。看著這讓人疼惜的可人兒模樣,一股惡作劇的興致忽然從心底冒出。

陳進陽閉上眼睛裝作繼續睡得樣子,待到女孩兒的小手又探過來準備搔他鼻子時,他突然睜開眼睛,扒拉眼皮吐著舌頭沖小姑娘做了個鬼臉,嚇的小女孩兒一個激靈,“啊呀”一聲鉆回獸皮褥子底下,樂的陳進陽哈哈大笑。

小女孩兒鉆出獸皮撲到他懷裏,跟著咯咯咯的笑個不停,陳進陽撫著懷中小米莎兒的紅發,有些遐思的想著——手感真好,一種莫名的溫馨在心間蕩漾。

俄而,一聲“咕嚕嚕”的輕響,小米莎兒擡起頭有些害羞的看著他,好一會兒陳進陽才反應過來,小姑娘餓了。

陳進陽從床下拽出便攜背包,翻出留存的馬肉和烤魚,馬肉太硬且躁,小孩子不好消化,所以陳進陽撿了最肥美的一條烤魚,遞給滿臉驚訝的小米莎兒。

小米莎兒接過烤魚張嘴就咬,陳進陽趕緊一把奪過來,看來小姑娘以前沒吃過魚啊,不知道挑魚刺兒。

小米莎兒吃食被奪,也不言語,只拿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陳進陽。看著小家夥兒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兒,陳進陽有一種搶了小朋友棒棒糖的負罪感,他撕下一片無刺的魚肉,塞進小米莎兒嘴裏。小家夥兒眼前一亮,飛快的蠕動小嘴兒,樂的一雙亮眼兒彎成了月牙兒。

小米莎兒也試著撕下一小塊魚肉,遞到陳進陽嘴角,陳進陽張嘴輕輕咬了一下小姑娘的手指,嚇得小米莎兒小手急忙縮了回去,隨即又笑作一團。

一條魚吃的小米莎兒眉開眼笑,不過其中大半魚肉倒是都進了陳進陽的肚子。

見小米莎兒吃飽了,陳進陽收好剩下的吃食擱在木桌上,扔掉魚刺擦擦手上的油膩,沖著小米莎兒神秘一笑,鉆到床下拿出清洗過的頭盔順手戴在她的小腦袋上。小米莎兒用小手小心翼翼的摩挲著牛角盔,如同在撫摸一件漂亮的藝術品,這是一件如此美麗的瑰寶,似乎稍微大一點力量就會把它碰碎,小家夥兒的眼睛裏滿是難以置信的驚奇和不可思議。

“這是送給我的嗎?威廉,我的哥哥!”小姑娘用充滿希冀語氣小聲問。不用猜也知道意思的陳進陽露出招牌式的傻笑,狠狠地揉亂小米莎兒的漂亮卷發,站起來在女孩抗議的目光中走出家門,新的一天開始了。

火紅的赤陽剛剛躍出地平線,陳進陽來到馬廄開始威廉每日的例行工作,這時候小阿洛斯已經先他一步在馬廄裏幹活了,兄弟倆每天早上的第一項工作就是,把所有的牲畜的食槽裏添滿大麥麩和幹草。陳進陽單手提起裝大麥麩的麻布袋,另一只手解開袋口倒進馬槽裏,阿洛斯抱著幹草扔進山羊和牛的食槽。大麥麩是很珍貴的物資,平日裏做面包的時候會添加很大一部分,只有在這個季節,村子裏才舍得拿它喂養馬匹,好給馬匹增膘。

馬廄裏一共有五匹重型馬,九匹中型馬,十一匹輕型馬,四頭山羊,兩頭牛和四頭高地洛斯獸。高地洛斯獸是一種常見的家畜,這種又高又壯形似麝牛的大型魔法獸長著彎曲的雙角、偶蹄和厚重蓬松的長毛,比重型馬更有力量和耐力,速度比牛更快,即便是夜晚也能正常趕路。

兩個人忙活了大半天才把所有的牲畜都喂上,滿頭大汗的小阿洛斯趕回酒館當侍應,陳進陽準備從旁邊井裏提水把牲畜飲水的水槽灌滿。

水井的井沿用條石砌成二英尺高的圓環狀,中間立著門字木架,木架上拴著十幾尺長的麻繩和木桶。所有的水槽邊都有一根木管聯通接著井沿旁邊的大水盆,只需拔下木管上的塞子,清涼的井水就會從大水盆流出,注滿水槽後再塞上即可。拔下木管上的塞子,陳進陽站在井沿上,雙腿呈馬步站立,極其別扭的從井裏提水倒進大水盆。當水槽注滿以後,他擡著幾乎不屬於自己的雙腿,艱難的重新插上塞子,回到井邊繼續馬步式提水,直到灌滿大木盆。

當完成了所有的工作,雙腿已經沒有知覺的陳進陽軟軟的躺在幹草堆裏,閉著雙眼一點點的體會著身體的脈動,每一次強健有力的心跳都讓他全身有一種火山噴發的力量感,明顯感覺到每一塊肌肉恢復過程中的酸麻的感覺。感受著這強橫的身體基礎,無以倫比的恢復速度,陳進陽有信心能夠承受更加殘酷的修煉。若能經過系統的修煉和開發,這具身軀能夠發揮的力量簡直難以想象,陳進陽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信心和期待。

中午時分,陳進陽拖著兩條酸痛的幾乎不屬於自己了的大長腿,一扭一拐的挪回家,如同一只得了痔瘡的便秘者,引得周圍幹活的村民笑成一團。小米莎兒戴著牛角盔正在玩遊戲,溫暖而柔軟的獸皮和玩具讓她充滿了活力和歡笑,沖著剛回到家的陳進陽一本正經的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