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龍驤軍揚威

蕭思溫亡命的北逃,但是身後傳來陣陣喊殺聲,卻越來越近,一點也沒有拉開距離的感覺。

偷偷地向後望了一眼,隊伍後面不遠處,龍驤兩個字的軍旗高高掛著,好似一條惡龍,要將自己吞下。

穆郎奚策馬來到近處說道:“留守,這樣下去可不行。屬下留意過了,對方一人兩騎,我們只有一騎,一旦馬兒體力不支,非給對方追上不可。”

蕭思溫聽的是魂飛膽喪,驚懼道:“那當如何?”

穆郎奚道:“必須有人殿後,拖延他們一段時間。”

蕭思溫正想著安排何人殿後。

穆郎奚已經先一步自告奮勇地說道:“末將得留守照顧,甘願殿後。不幸身死,還望留守照顧我母親孩子。”

蕭思溫不是一個好的統帥,卻是一個好人。

幽都府在他的治理下蒸蒸日上,穆郎奚這等部下亦是生活殷實,也受到不少關照。

此刻因果福報顯現。

蕭思溫張了張口,嘆道:“好吧,你自當小心,不可力敵。不管結果如何,你家人我自會照顧。”

穆郎奚調轉馬頭,將頸部骨笛含在嘴裏,吹起了刺耳之音。

三千騎兵躍眾而出,沖向了身後追來的敵人。

黨進見對方出兵攔截,立即下達了命令。

“換馬,備戰!”

此番追擊之前,他們每名騎兵都領了戰場繳獲的一匹契丹馬。

契丹馬吃苦耐勞,耐力奇佳。

追擊時騎乘契丹馬,這一作戰,自然還是得換西北大馬。

見麾下兵士都換乘坐騎,黨進高舉著宣花大斧,正面沖向了契丹騎兵。

兩支先頭部隊閃電般靠近,霎時間已接近一箭之地。

一箭之地,便是契丹人最擅長的作戰距離。

草原人精於騎射的天賦在這個距離下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來。

他們陣型松散,給自己留下了後撤的空間。

在馬背上張弓射箭,流暢自然。

三千箭矢越空而出,如雨點一般灑向了龍驤軍。

三千箭矢的落點極為密集,可見契丹騎兵的騎射技巧確實非凡。

但龍驤軍的表現更加輕松。

幾乎不需要指揮,所有兵士都很自然地將護額擋在面門,躬身沖刺,減少身體的中箭面積。

這種沖刺的技巧,他們練習了足足一年。

箭雨傾盆落在騎兵叢中。

運氣不好的兵士甚至身中數箭,但龍驤軍的騎兵都身著鎖子甲。

這種蛛網狀的盔甲有效地保護著騎兵的身體,使箭頭穿透力大打折扣,並不能造成多少傷害。

不過面對這種密集的箭雨,還是有二十余騎因為運氣不好,戰馬要害中箭,摔倒在地,將馬背上的騎兵掀翻下來。

當然也有例外。

呼延贊這個鐵憨憨就毫無畏懼地正面迎向了傾盆射來的箭雨。

箭矢射在他那身比步人甲還要重的盔甲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非但穿不透,連箭頭都折了,跌落在地。

正如他說得一樣,這盔甲一穿,確實不怕冷箭了。

“突擊!”

趁著對方第一輪箭雨結束,黨進加快了突擊的速度。

射出一輪箭雨之後,穆郎奚甚至都沒看結果,直接利用契丹馬馬小靈活的特點完成了後撤,打算拉開距離再行射擊。

但他回頭眺望卻駭然發現,對方竟然提了速度,已經逼近了五十步以內,而且距離還在不斷縮短。

穆郎奚咬牙咆哮道:“轉身迎敵!”

不能繼續跑了。

穆郎奚也知西北大馬的特點,對方的耐力確實不及他們的契丹馬,可是爆發力速度皆占據著優勢。

這麽短的距離,逃無可逃,只能一戰。

穆郎奚勒停戰馬,吹響骨笛,率領兵士掉頭向龍驤軍的追兵殺了過去。

呼延贊自然是一馬當先。

出身將門的呼延贊有著別人沒有的快樂,家裏有錢。

雖說北馬嬌小耐力強,西北馬高大,爆發高,耐力差。

但世上沒有絕對之事,有一些異種馬王就有著全能的屬性。

萬中無一的六邊形戰馬。

比如呂布的赤兔,曹操的絕影……

呼延贊坐下就是此類寶馬,馱著三百來斤的重物,依然神勇無匹。

最先跟契丹兵撞擊在一起。

呼延贊還未動手,僅憑坐下神駒就將對方矮小的契丹馬撞翻在地,還滾了兩圈。

呼延贊一手一個鐵鞭,一手拿著降魔杵,一手一個鈍兵器,左敲右打,莫說是人,即便是戰馬挨他一下也是一擊斃命。

龍驤軍跟著黨進狠狠地楔入契丹騎兵之中。

後世人都說這個戰鬥民族,那個戰鬥民族。

但浩瀚的歷史證明了一點,冷兵器時代論白刃近戰,華夏千年歷史,大多都處在欺負他人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