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4頁)

太後顏面掃地,厲喝:“你瘋了不成?給我退下!”

賀礪沖太後露齒一笑,側牙森白尖銳,像是什麽飲血啖肉的野獸,一邊踩上靈清的手腕一邊道:“太後替我教導未婚妻,為表謝意,我替太後好好教導教導這兩個奴婢,叫她們知道,做錯了不僅會挨打,還會死呢。”

話音落,他將沉重的紫檀茶幾狠狠砸向靈清的第一節 指節。

太後身邊的大宮女,那手保養得與世家千金的手也沒什麽區別,柔嫩纖細,一下就砸得稀爛了。

“啊——啊——”靈清像見了鬼一樣的慘叫連連。

“原來你也知道疼啊?”賀礪垂眸,毫不間斷地砸向第二指節。

靈清暈了過去。

賀礪俯身,從她頭上拔下一根銀簪,紮進她的後脖頸,攪動幾下,靈清悠悠醒轉。

他繼續。

非人的慘叫聲再次響起。

太後直到此刻才如夢初醒,身子直抖,也不知是氣是怕,大聲吩咐殿中內侍:“都是死人啊?還不速去叫殿前侍衛來!”

魚有淼面色慘白汗出如漿地跑著去了。

賀礪砸得十分有耐心,從手指,手掌,到手腕,小臂,大臂,一寸一寸,務求骨骼盡碎,血肉成泥。

而且在此期間決不許靈清暈過去,只要她一暈,他就用紮後脖頸的方式將她弄醒。

砸完了左手左臂,再將右手右臂如法炮制一遍。

乙靜捂著胸腹在一旁看得渾身發抖,身下洇濕,散發出一股尿騷氣來。

煉獄般的煎熬中,殿外終於響起了殿前侍衛的橐橐靴聲和佩刀與輕甲相撞的聲音。

乙靜從未覺著這聲音如此親切過,聽在耳中仿如天籟。

中郎將符遜急驅入殿,跪下聽令:“太後。”

太後面色青白,戟指賀礪:“賀礪殿內行兇,速速拿下!”

符遜掃一眼地上血肉模糊半死不活的宮女,不動。

“還不動手?”太後高聲。

符遜道:“太後容稟,末將的職責是守衛太後,賀大將軍並未傷害太後。”

太後愣住。

賀礪笑了起來,對符遜道:“符將軍說笑了,太後是賀某姑母,嫡親的,賀某又豈會傷害太後呢?且退下吧,一會兒血濺到你的鎧甲上,不好看。”

符遜聞言,竟真的起身退了出去。

侍衛們橐橐的靴聲遠去。

太後神色怔忪,坐在那兒如泥胎木偶一般一動不動。

賀礪開始砸靈清的腿,鮮血飛濺,慘叫連連。

乙靜艱難地朝太後爬過去,伸手抓住她的裙擺哀求:“太後救救奴婢,太後救救奴婢。”

太後被驚回了神,擡眸看向賀礪。

他半邊臉上濺滿了血點子。

骨頭被敲碎,血破開皮肉濺出來的聲音聽得人牙酸。滿殿的宮女內侍暈倒的暈倒,沖出去嘔吐的沖出去嘔吐,便有一兩個強撐著留下的,也是面色如鬼抖如篩糠。

只有他,一聲不響認認真真地砸著,仿佛正在做著什麽精細又重要的活計,絕不可行差踏錯,也絕不能半途而廢。

從四肢到要害,他讓靈清完整地體會了一遍被人一寸寸砸成肉泥的感覺。

乙靜只回頭看了一眼,就在太後腳邊吐得死去活來。

賀礪一言不發,過來一把抓住她的發髻,將她拖到殿中那灘肉泥旁邊。

乙靜被嚇破了膽,尖聲求饒:“我錯了我錯了,求賀大將軍饒命,饒命!”

賀礪還是老動作,一邊踩上她的手腕一邊俯身問她:“她向你求饒過麽?她最怕疼了,一定向你求饒過吧?你放過她了麽?”

乙靜瞪大淚眼怔怔地看著那張修羅般的面孔,愧疚悔恨在這一瞬山呼海嘯般襲上心頭,然,一切都太晚了。

殿中靜了片刻,再次響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

好半晌,乙靜也變得和靈清一樣了,殿中終於徹底安靜下來。

紫檀矮幾的一邊變得坑坑窪窪,黑紅色的血漿混雜著血肉組織粘稠地滴落下來。

賀礪隨手將茶幾扔到一旁,仰頭挺胸地活動了一下肩頸部位,然後走到太後左手邊,一屁股坐在矮幾上,用幹凈的那只手從袖中抽出一條帕子來,擦濺到臉頰和脖頸上的血點子。

他低著頭,邊擦邊道:“太後是不是覺著奇怪,原來這殿前侍衛竟然有膽子不聽你的話?魚俊義又是怎麽回事?怎麽能幫我不幫你呢?畢竟你們……可是有那麽深的交情啊!”

太後面色鐵青,狠盯著賀礪。

“原來太後也知道,逆鱗觸不得,觸一下就會忍不住要殺人。那你為何要肆無忌憚地來觸碰我的?你是覺得我不敢和你翻臉?還是沒有實力與你翻臉啊?”賀礪擡起臉來,面無表情地看向太後。

“賀礪,你是不是忘了,你姓賀!”太後沙啞著嗓音道。

“那又怎樣?我姓賀,與你一個姓,就得無條件地服從你幫你站你這頭?你能給我什麽?四千戶食實封?呵!”賀礪諷笑一聲,“人生至此,你覺著,我還會貪慕這點榮華富貴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