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3/4頁)

賀礪將她放至榻上,揮下紗帳,沙著嗓音哄道:“離別了這麽久,至少讓我親個痛快。”

晚風從窗外拂進來,輕輕撩動輕薄的紗帳,帶來一陣茉莉花的芬芳。

禾善手執一枝盛開的茉莉花,腳步輕快地來到孟允棠的房內——今晚輪到她守夜。

她本想將茉莉花送給娘子的,一擡頭,發現房裏空無一人,心中老大不解:娘子這麽早就睡了?看看床榻那邊,紗帳都放下來了,可見真是睡了。

禾善目光一轉,看到窗下坐床的幾案上有一小堆荔枝殼與核,就走過去收拾,到了近處才發現沐浴後伺候娘子穿上的小衫居然扔在坐床上。

她拿了那小衫,再次轉頭看向床榻,赫然發現榻前腳踏上除了娘子的絲履外,赫然還有一雙男人的描金烏頭靴。

雙頰一下漲得通紅,當下也不管其它了,禾善將房裏的燈一吹,就急匆匆地退到外間,將裏間的門合上。

孟允棠這時候才敢喘氣,羞憤不已,擡手捶打趴在她身上的賀礪,低聲道:“她必是發現了,我明天怎麽見人?”

賀礪笑著一個翻身,放她趴在自己身上,一手攏著她的長發一手摩挲著她的後背,道:“怕什麽?我們現在是未婚夫妻,有些親密舉動也是正常的。”

“才不正常,誰家未婚夫婿像你這般,半夜三更翻墻入院,還……還上床。”孟允棠被他摩挲得身子發軟,想從他身上下來,又被他勾著脖頸按下頭去親。

黑暗中,充斥著女子馨香的狹小床帳內,呼吸逐漸急促粗重起來。

良久,床帳內低低傳來孟允棠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能不能不親了?”

“為何?”

“我嘴巴有點痛。”

“這般嬌氣,婚後如何受得住我?少不得要多適應一番。”男人笑意盈盈,嗓音沉柔。

“我不唔!”

衣袂窸窣,鼻息火熱,又過了好一會兒,孟允棠喘道:“九月大婚?”

賀礪:“不可能的。”

孟允棠一呆,惱道:“你怎麽說話不算話?”

“我說什麽了?不都是你說的?”

孟允棠用她漿糊似的腦子費力地一回想,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

她沒等他答應就扯開衣裳了,然後就……

“九月再大婚好不好,求求你了,臨鋒哥哥,你最好了。”她開始撒嬌。

“我等得,它等不得。”

孟允棠突然噤了聲。

賀礪哄道:“七月初八大婚,只要成了婚,什麽都好商量,嗯?乖。”

……

次日,天大亮了禾善才在外間隔著門扇喚:“娘子?”

孟允棠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眼皮酸澀。

身邊已經沒人了,她極想再睡,又怕自己不回答禾善要胡思亂想,便開口道:“進來。”

禾善與穗安端著水盆帕子等物進來,禾善將水盆擱在架子上,穗安過來撩起紗帳。

孟允棠強迫自己坐起身來,伸手揉眼睛,揉完眼睛一擡頭,只見穗安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的身子。

她低頭一看,齊胸裙上方裸露的皮膚上,星星點點的全是紅痕。

她雙頰爆紅,伸手抱住雙肩。

穗安回過神來,忙去取了小衫來給她穿上。

“娘子,要、要不要喝藥啊?”在伺候她洗漱的時候,穗安輕聲問道。

孟允棠面紅耳赤地搖了搖頭,叮囑兩個丫鬟:“別告訴我阿娘。”

前院正堂,孟扶楹聽到賀礪說的婚期,險些一口茶噴出來,放下茶杯瞪眼道:“七月初八?這……只剩十一天了,如何來得及?”周氏叮囑他說盡量將婚期安排在九月的。

賀礪道:“從七月中旬到八月末,都是盛夏,天氣太過炎熱,不太方便辦事。九月十月……當年,九月我家出事,十月,有我祖父父兄的忌日,十一月,有我祖母母親的忌日,十二月,有我阿姐的忌日……且皇後病情每況愈下,有消息稱,頂多也就半年之內的事了,萬一崩逝,為官者百日之內不得嫁娶。綜上,我認為七月初八是個親迎的好日子,孟公以為呢?”

孟扶楹:“……”話說到這份上了,他還能怎麽以為?以為什麽?

“你說得對。”他有些頭大道。

賀礪揚眉微笑:“那便如此定下了。家裏若有什麽來不及準備的,盡管同我說,畢竟將婚期定得如此急迫,是我的緣故。”

孟扶楹客套一番,婚期便算是敲定了。

賀礪又道:“礎潤肩上的傷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吧?不知今後孟公對他有何安排?”

“尚無安排,先把他阿姐的婚事辦完了再說吧。”孟扶楹道。

賀礪道:“若孟公舍得,讓他來給我當親事如何?”

孟扶楹一愣,道:“三品大員的親事,按律當由六品七品官之子才能充任啊。”

賀礪道:“此乃小事。此番出去,我發現礎潤還是有幾分男兒的血性在骨子裏頭,讓他跟在我身邊摔打兩年,將性子磨一磨,再謀個一官半職的,你與孟夫人也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