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錦毛鼠

有了日夜遊神和兵丁護著，石中魁再也不用擔心鬼魅和精怪對自己不利。至於人禍，至少也能提前警示一番。

心情頓時舒暢了很多。

和夜遊神認識之後，白天又和日遊神、還有他的手下認識之後，石仲魁幹脆在傍晚交接差事時，拿出紫金紅葫蘆，用香火靈酒請二人和他們的手下喝了一頓酒。

對城隍廟的陰司神來說，香火就是戰鬥機的燃料，就是武器，而功德則是升級的捷徑。

一頓酒下來，大興土地負責傳遞大興這邊的消息。

日夜遊神每次交班時，也會用和自己手下閑聊的方式，間接告訴石仲魁那幾個四處找自己的人，進過誰家的府邸。

要是某家府邸連個門神都沒有，或者門神畫像已經殘破不堪，那他們和誰說過什麽，都能被聽個一清二楚。

當然，進別人家就沒那麽簡單了。

但凡是朝廷命官家，基本上都帶著文氣和官運，日夜遊神雖然能強行進去偷聽，但沒有城隍的準許，又無妖魔鬼怪作亂，最後是要被追責受罰的。

石仲魁當然想知道所有情報，但其實知道誰想對付自己，就已經夠了。

而且日夜遊神不好進去，精怪就沒那麽多講究了。

驅神之術一發動，把土地叫來，當天他就驅神之術拘傳來一只錦毛鼠。

至於柳魚兒，因為看護稻田有功，得了些功德的她，此時正在昆明湖裏閉關修煉。

好在石仲魁已經知道了趙功曹傳給柳魚兒的玄門功法，把第一層傳給錦毛鼠後，這只活了近百年的小老鼠，頓時激動的渾身發抖。

僅僅靠天賦吸收月精華，哪裏比得上運轉功法直接吸收天地間的靈氣來的快。

更別說玄門正宗也就代表著功法早已得到無數前人驗證和改善，不僅危險降到最低，修煉出來的靈氣也中正平和，極大的降低了走火入魔的危險。

靈智早開了錦毛鼠，忙後腿跪地，立起身體，對著石仲魁跪拜道，“小鼠見過老爺。”

石仲魁嘴角一笑，有驅神之術的役使，自己確實能輕易控制錦毛鼠，甚至就是這家夥跑到天涯海角，照樣得乖乖的回來見自己。

而且精怪和鬼魅不同，一部分精怪開了靈智後，基本上都是躲著修煉，或者比一般的人類還要懂得感恩。

更不敢隨意殺生和為禍。

不過老鼠這東西雖然天生膽小，但一旦為禍，往往又比一些精怪更厲害。

所以石仲魁對錦毛鼠那是提防、再提防，卻又沒不用他，否則也沒必要把他拘傳過來。

當然事先也通過土地了解到，這只錦毛鼠從開了靈智之後，先是躲在一戶大戶家中度過15年。

等當年從貓嘴下救過自己的老太太得以善終，這才離開那戶人家，躲在大興皇家狩獵場裏逍遙自在。

皇帝也不是每年都去狩獵，而普通人就連進入砍柴都不行，可以說狩獵場就是人最少，又不缺食物的地方。

但只要有人進來狩獵，不是皇家的人就是勛貴和隨侍的官員、太監，可以說這老鼠比一般人更了解京城內的情況。

但幾十年過去，只是靠本能吸收月精華，修煉那叫一個慢啊。

柳魚兒只是四個月，又吸收一次香火靈酒後，就已經是練氣二層的修為，可錦毛鼠幾十年才練氣三層。

甚至最大的本事是穿墻、打洞。

好在這家夥常年待在大戶家裏，皇家狩獵場也有太監和兵丁把手，偷聽之下不僅說話流利，智商也和成人沒什麽區別。

得到石仲魁給的好處，又發現他身邊居然有日夜遊神帶著兵丁看護，心裏那叫一個激動。

毫不猶豫跑去京城當探子去了，而且速度比奔馬還快，又能翻山越嶺，居然十幾分鐘就進了京城。

……

鄉試黃榜公布後，石仲魁倒是躲了清凈，把答謝報喜之人的事全交給了薛蟠，但鹿鳴宴他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開的。

不過因為繁文縟節過多，又太過在意古禮儀制和政教功能，消耗的錢糧居然達到上萬兩。

蘇州府有一年甚至花費了足足7萬兩銀子。

搞得大周很多州府只願意調撥一半的錢糧，以至於鹿鳴宴有點雷聲大，卻已經難以為繼的趨勢。

好在順天府再缺錢，也不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縮減規格。

萬一被禦史參加一本，那就更得不償失了。

不過，既然錢糧短缺，大周大部分州府一改宋代鄉試黃榜公布之後，第二天就舉辦鹿鳴宴的習慣。

不僅改成為5日之後，而且不少州府還打著科舉盛事的名頭，唆使那些土財主、鄉紳和致使的官員，或者捐官們參與。

士林和衙門、朝廷對此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三五百兩銀子吃頓飯，對普通人來說那就是十幾年的口糧，但對少部分人來說，也真是一頓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