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北安伯117

一輛車內。

岑越拿了參片,“你先含一片。”這三日估計沒怎麽喝水,仔細看阿扉唇都有些幹。

齊少扉可憐兮兮的靠在車壁上,說:“我還以為你嫌棄我呢。”

“……是有點嫌棄。”岑越實話實說,“不過不是嫌棄你,是嫌棄你隔壁那位,聽你說都惡心,可憐你了。”

齊少扉頓時好了,也不受傷了,也不可憐兮兮了,乖乖含了參片,含糊不清說:“我回去跟你好好說。”

“好,現在別說話了,回去洗了澡,喝了水,好好上個廁所。”

齊少扉小雞啄米點頭,點的頻繁了,眼前有些暈,好在有參片。

到了家中,浴桶裏都放好了熱水,圓月撲棱著胳膊,看到爹爹,眼睛亮晶晶的,是要爹抱。

齊少扉說:“來抱抱。”

青絲是抱著小少爺的,往近湊了些,懷裏小少爺本來是高高興興的,可還沒挨著三少爺呢,先是眉頭一皺,扭頭就撲著身子改要阿爹了。

齊少扉撇撇嘴,“我本來還想熏熏他的。”

“已經熏成功了。”岑越抱著崽,“你快洗——算了,我跟你進去,別累暈過去了。”

“圓月,你先乖,阿爹去給爹洗個澡,一會就出來了。”

岑越親了口圓月,圓月高興的眼睛亮晶晶,乖乖聽話,又到了青絲懷裏。

“走吧。”

齊少扉其實一直吊著一口精氣神的,怕越越擔心,一路上還玩笑幾句,等到了浴室,解了衣裳,熱水一泡,整個人放松下來,就有些招不住了。

“喝口參茶。”岑越遞了水杯過去,親自喂了幾口。

齊少扉咕嘟咕嘟喝著水,嗓子舒坦了許多。之後便是洗澡了,齊少扉愛幹凈,雖說稱不上潔癖,但三日關在狹小的考場內,隔壁還是那般姿態,真是惡心壞了。

“我知道,給你頭發絲也洗了。”岑越解了阿扉的頭發。

去年剪過之後,一直就沒剪過了,因為今年恩科,怕到時候考中了參加殿試面聖,因此齊少扉的頭發長長的。

先是洗了腦袋頭發,岑越用幹布吸了水,又用一張幹的抱起來,再給阿扉身體上了香皂,洗了一遍,齊少扉在浴桶內有些蔫吧,此時還笑說:“我現在渾身上下都是草莓味了。”

“是了,現在是名副其實的齊草莓了。”岑越也笑了。

之後便是吃飯了。小米稀粥、雞湯、炒素菜,沒有一口硬的,怕不夠,主食是一小碗米飯,還是用雞湯泡了泡,就怕太硬了。

齊少扉進食速度很快,卻半點不狼狽難看。岑越一看就知道,阿扉這三日真沒怎麽吃。吃過飯,也沒說什麽話,岑越說:“去睡吧,有什麽等你睡飽了再說。”

岑越扶著阿扉進屋,看到阿扉脫了外衣上床,幾乎是沾著枕頭就睡著了,便輕手輕腳出來,關上了門,劉媽媽幾人都在院子候著,離正屋遠,莫要擾了三少爺睡覺。

“郎君,您看,十個饅頭十個餅,三少爺這……就沒咋吃。”劉媽媽把籃子遞過去。

去時滿滿的幹料,回來幾乎原模原樣,動了兩個饅頭一個餅——那餅只咬了幾口,還留了一些。

也是那饅頭加了糖和牛乳,阿扉喜歡吃甜的,肯定第一日時還有狀態吃過,之後隔壁那位——

便倒完了胃口,扛著不吃,後來餓了想吃,是咬了兩口餅,隔壁那位怕是又尿尿——

岑越看著咬豁口的餅,都能腦補出來這三日,阿扉在考場的狀態。確實是可憐。

“爹、爹~”圓月指著屋裏喊。

岑越抱著崽,哄說:“爹爹在睡覺,阿爹帶你進去,咱們不說話,玩遊戲好不好?”

“好。”圓月點點腦袋,聽阿爹的話。

岑越便抱著圓月進了屋,別看父子倆平日裏互相‘掐架’,但那也是實實在在的父子情,齊少扉消失三日不見,圓月也有些想爹的。

進了裏屋,岑越放緩了腳步,一扭頭,圓月在他懷裏是緊張的對手,岑越:……

床上的齊少扉睡得昏天黑地,就是這會岑越和圓月歌舞一曲,齊少扉都醒不來的。

這一覺睡到了第二日的下午天擦黑那會。

起初岑越讓崽不去打擾爹睡覺,連著他夜裏都和圓月在書房湊合了晚,第二天早上,齊少扉還在睡,岑越有點怕,圓月咿咿呀呀喊爹,也沒吵醒,到了晌午吃過飯,也沒醒。

圓月這會還會說曬屁屁了,太陽曬爹屁屁了。

床上齊少扉:呼呼呼~

“爹都不膩圓圓。”圓月鼓著臉生氣呼呼的。

岑越摸了把崽臉蛋,圓乎乎肉嘟嘟的,難怪大崽喜歡摸,真的很好rua,“爹前幾日都沒怎麽睡,不是不理你,咱們等一等,回頭你爹睡醒,要揪你的。”

嚇得圓月兩只肉手手捂住了自己臉蛋。

岑越笑。

到了傍晚時,岑越這邊剛吃過飯,齊少扉就醒來了,在床上伸了個懶腰,精氣神十足喊:“越越,我沒睡多久吧?是不是該吃飯了?有些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