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大婚時能不穿嫁衣嗎?”

盛家。

某座被結界困住的院落裏。

盛千嬋毫無形象地在床上翻來翻去,一會兒滾到床頭,一會兒滾到床尾,累了就停下來,舉起傳訊符看兩眼。發現沒回應,她清清嗓子,又開始深情呼喚。

“在嗎在嗎在嗎在嗎在嗎在嗎?”

“仙尊大人你在嗎?”

“……”

無人理會。

喊完一陣,盛千嬋把傳訊符往枕邊一丟,又接著打滾。

大鳥跟她一樣懶洋洋地癱在房裏的軟塌上,翅膀舒張,小眼睛愜意地眯起。

右側的小圓桌上,瓜果靈茶一應俱全,隨著大鳥側頭微微張口,一顆一顆葡萄似的小巧靈果便飛進了它嘴裏。

它囫圇吞下,心滿意足地發出一聲輕嘯,似乎一點都沒注意到自己的主人正在遭遇一場語音騷擾。

一人一鳥,在盛家不願多生事端的態度下過著頹廢而舒適的生活。

誰也沒有考慮到傳訊符對面,桑清衍煩躁不爽的心情。

如此反復幾次,當盛千嬋再次拿起傳訊符的時候,終於聽到裏面傳來了一道夾雜著幾分隱忍的冰冷聲音。

“有事說事。”

盛千嬋“哦豁”一聲,騰地翻身坐起來。

喊了這麽久沒應聲,她還以為自己被屏蔽了呢。

盛千嬋略微思索,稍稍沉吟,朱唇微啟,說:“其實,也沒有什麽大事……”

另一邊,桑淸衍看著水鏡上顯露出來的幾個大字,面無表情,唯有攏緊的眉心昭示出他的情緒並不像表現出來得那麽平靜。

桑淸衍罕見地生出了一絲後悔的情緒。

赤天為了幾口吃的拋下他這個主人,非要跟著盛千嬋,雖然有些意外,但也不難理解。

盛千嬋打蛇隨棍上,借著赤天給自己撐腰,同樣也沒什麽。

唯獨在盛千嬋後續的舉動上,桑清衍失算了。

他以為盛千嬋說要讓傻鳥當信使方便兩人聯絡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她居然來真的。

當看到赤天不情不願地叼著信回來,一只爪子踏在門外,恨不得收到回信立刻離開回去復命的樣子時,桑淸衍只覺得丟人極了。

這算什麽?

這鳥到底還知不知道誰才是它的主人?

堂堂兇禽後裔,他養了那麽久,就是讓它給人當信鴿的麽?

桑淸衍繃著臉,克制住不滿,幹脆眼不見為凈,直接扔了枚傳訊符讓這沒良心的傻鳥帶回去給盛千嬋。

有傳訊符在,有事說事,也省得傻鳥來來回回的飛,看多了不光覺得煩,也容易叫他生氣。

……原本,桑淸衍是這麽想的。

現在,他覺得自己莽撞了。

誰能想到盛千嬋不在他的眼前晃悠了還能有這麽多廢話,方才那鋪面鏡面的“在嗎”兩字,看得他都覺得眼睛疼,也不知道她究竟念叨了多少遍。

桑清衍按了按眉心,一貫清冷的臉上都忍不住流露出一絲躁郁,眼神更是如同結了冰一樣,冷冷地盯著水鏡。

“既然沒什麽事就別說了。”

他很忙,不想聽。

“等等等等,我想了想,這事也挺重要的,你聽我說完”

盛千嬋聽出了他想結束對話的意思,趕緊搶在他屏蔽傳訊前三言兩語交代了自己的目的。

“仙尊大人,你那還有別的功法嗎?之前給的幾本我試了試,效果好像一般。”

被盛家關了禁閉不讓隨意進出,盛千嬋能想到的消遣方法之一就是修行。

可惜,她手頭也就一本大路貨《養氣訣》能修煉,其他高端點的功法是一本也沒有。缺少了相對應的後續法門,修行這條路便很難走得順暢。

上一回讓赤天幫忙聯絡桑清衍,也是存了試一試的想法,沒想到他竟然還真好心丟給她幾本修行法門讓她自己研究,這讓盛千嬋多少有些得寸進尺。

“嗯?”桑清衍長眉輕挑,眼裏有一絲意外,“哪裏有問題?”

盛千嬋也不知道怎麽解釋,桑清衍給她的修門法門各有各的神妙之處,可她嘗試了一下就覺得好像都不太適合自己。

非要說的話,她覺得那些功法好像都更偏向五行之中的某一系,一旦她接著修煉下去,反而會導致自己體內的某種平衡被打破。

盛千嬋不太確定這是正常現象,還是自己一個人的問題。

聖靈大陸展現出來的修仙常識,與她認為的有一些細微的差別。

比如,在這裏,體內蘊含聖靈血脈的人,哪怕只有微不可察的一絲血脈,也會更容易擁有天賦靈根,而具體擁有的是哪一種靈根,則很大程度上與血脈的來源有關。

當然,擁有天賦靈根只是代表這個人更適合走上修行之路,一旦開始修煉,本身的悟性天資才是關鍵。

聖靈大陸也有過完全沒有聖靈血脈的普通人前半生平平無奇,對靈力沒有特別的感應,也不存在對五行之中某一屬的親近,卻由於天資格外出眾,悟性冠絕古今,靠著對修行功法日復一日的參悟,最終一朝悟道,立地化仙的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