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認錯爹的第三十二天:(第3/3頁)

杜直講:“……”這些可惡的有錢人。

寫名字這類家長可以幫忙的功課之後,學齋裏就開始加碼,先是某天要求寫一大頁描紅,然後就逐漸變成了固定作業,每天都要寫描紅,卻據司徒犬子他爹說只可能增加頁數,不可能再減少。最近,功課的難度更是再次升級,從熟悉當日書本上的所學內容,變成了熟讀並背誦。隔天檢查。

杜直講言出必行,說是第二天檢查,那就一定會挨個檢查,誰也別想心存僥幸。在三十個人的小班上,是不存在什麽抽查的,只有挨個背。

一開始還有小朋友敢理直氣壯的說他沒做功課,什麽借口也不找,只直白的告訴直講他忘了,或者他想玩不想寫功課,再不然還有什麽“我爹喝醉了就沒寫”之類的大實話。但是如今嘛,卻只剩下了早讀課上的人人自危,氣氛堪比上墳。

司徒犬子緊張的手心裏已經全是汗了,因為杜直講讓大家背誦的時候,是不會按照順序來的,他喜歡隨機叫人,但永遠不會落下任何一個。

誰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就要站起來,接著上一個人背到的地方繼續往下背誦。

“這和隨機殺人有什麽區別?”犬子對絮果和葉之初瘋狂吐槽,開學第一天那個溫柔好脾氣的杜直講,不知道何時已經悄然改變了模樣,“他那是隨便點名嗎?根本就是閻王爺在點我的命!”

今天杜直講依舊拿著他的“生死簿”進來了。

司徒犬子第一個中招,坐下來的時候三魂已是沒了七魄,仿佛整個人都失去了色彩。等葉之初第二個被叫起來的時候,絮果就知道了,他們仨之前說的話肯定是被杜直講聽到了。他趕緊做起了準備,並果不其然第三個站起來接上了“超等軼羣,出尤別異*”。

下了早讀之後,司徒犬子才驚慌發現,今天的第一堂課,臨時從書法變成了《訓纂篇》,而他根本沒帶訓纂的書本。

“昨天夫子就通知了啊。”有其他同窗道。

司徒犬子根本不記得這事了,一張小黑臉急得都要扭曲了:“怎麽辦啊,絮哥兒,救命。”

訓纂的助教可兇了,和杜直講這種只在早讀時的嚴厲不同,是個從頭到尾都板著臉背著手的小老頭,哪怕只是說錯一個音,都可能會被打手心。那根五分厚的戒尺,簡直要變成噩夢了。絮果因為總是改不掉的江左口音,不知道在訓纂課上吃了多少苦。

當然,其他小朋友也不好過,因為一個冷知識,雍畿話並不完全算是官話。

司徒犬子只會一口流利的京片子,是訓纂老爺子最喜歡盯著教訓的那一批人。當司徒犬子意識到自己竟然忘記帶的是訓纂書本時,他連遺囑都想好了。造化留給絮哥兒,弄人給小葉子。

“別怕,”絮果安慰地拍了拍朋友的肩,“我們可以去找別的齋的人借啊。”

他們的訓纂是臨時加的,其他齋肯定今天也有要上訓纂的。好比……蒼穹齋。絮果在別齋的人脈不算多,但勝在靠譜。

聞·絮果的人脈·蘭因,此時又在和楊樂幹架。

兩人的梁子從開學第一天就結下了,至今沒解開。鬥爭手段也是不斷升級,從一開始的直白打架,到後面層出不窮地使陰招。但雙方都堅稱是對方先開始卑鄙的,楊樂覺得聞蘭因慣會在夫子們面前顛倒黑白,還常常假裝認不出他,非常幼稚,聞蘭因則覺得楊樂就是個背後告狀的小人,還總是一驚一乍的,他只是看不清問一句“你誰啊”,他就炸了。

聞蘭因如今正在逼楊樂承認,是他在背後編排他是小霸王。雖然他不覺得這個外號有什麽,甚至還覺得有點威風,可是被他皇兄知道了,那就不得行了。

“我瘋了給你起這麽一個威武的外號?”楊樂覺得聞蘭因就是個瘋子,講不通道理。

“除了你愛告狀,還能有誰?”聞蘭因自認為也是邏輯縝密。

就在這個時候,絮果帶著犬子邁過了蒼穹齋的門欄,人未至,聲先到,開朗又熱情:“你們在說什麽呢?”

聞蘭因認出是絮果的聲音,立刻笑了起來:“絮哥兒,你來找我玩呀?沒說什麽,我和楊樂正在研究小霸王這個外號到底是哪兒來的呢。”

絮果皺眉:“小霸王也欺負你了?”

聞蘭因略顯擔憂地試探:“你……不喜歡小霸王嗎?”

“我不喜歡別人欺負你。”絮果拉來犬子,“如果有人欺負你,一定要和我們說哦,我讓犬子幫你。”

絮果總覺得聞蘭因和他一樣,看上去就不是很能打的樣子。

聞蘭因立刻點頭如搗蒜:“對啊,對啊,我很容易被欺負的,絮哥兒你看人真準!”

作者有話說:

楊樂:???你要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