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認錯爹的第六十一天:(第2/3頁)

嗯,一定是這樣沒錯了!

在心裏為三清找補好後,不苦就心安理得的去好奇起了他更關注的事——絮果,一個寫作業的狠人:“你怎麽提前啊?起一卦?”

絮果一邊伏案埋頭,一邊回答:“夫子布置功課都是有規律的呀,好比練字、習作、口算。”每回都是差不多的東西。如果昨天寫了第五頁的珠心算,那今天肯定就是寫第六頁。隨便找個課間就能完成。

類似於今年的珠心算練習冊,一整本絮果都已經寫完了。

不苦舉手,不懂就問:“……那萬一要是夫子沒布置,你不就白寫了嗎?”

個子抽條不少、體重卻沒什麽變化的小朋友,看上去就像從一個粢飯團變成了一個豆沙春卷,絮春卷停下筆,蘸好墨水後才一臉深沉的回答大師:“是的,這就像一場合法的賭博。”

往往還是一場豪賭。

贏了,輕松一個假期,輸了……其實也沒什麽損失,畢竟他是在課間寫的,並不影響他晚上回來繼續寫作業。

追求的就是一個刺激。

不苦不由陷入沉思,竟覺得有點道理。

“不過,我這回又賭輸啦。”絮果放下筆,雙手拍在臉上發出了一聲清晰的“啪”,一整個痛苦面具,他猜錯了夫子的命題習作。

去年和前年連續兩年,杜直講在寒衣節時,布置的都是寫一篇與節日有關的習作,只不過對習作的字數要求有一個遞增的變化。絮果寫過了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因為九月太早,才把習俗挪到了剛剛入冬的十月,也寫過“是月,天子始裘*”,陛下通過穿冬衣的儀式來對天下昭告冬季的來臨。

今年絮果就估摸著字數,寫起了“陛下賜下冬衣給臣子,我們非常感念他的恩德”的內容,在寒衣節由皇帝給文武百官授衣也算是一個老傳統了。摳門的先帝還曾因為給臣子送的棉衣裏沒有棉而被人詬病過。

絮果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不少都是他去年的親身經歷,絮果覺得自己這習作怎麽也能得個甲。

萬萬沒想到,晚上放學時卻聽到擁有一顆文藝心的杜直講說,總寫過節也沒什麽意思,今年就不寫了,咱們來寫成長吧。

絮果:“……”

但什麽是成長呢?

絮果想到了山柱上自己十天都沒有寸進的個頭直嘆氣。事實上,他至今還覺得自己只有八歲,怎麽就九歲了呢?

等連大人回來時,紀八歲和絮九歲正在中庭的院子裏玩擊壤。嗯,雖然這個遊戲很幼稚,但絮果覺得他也不是不能陪不苦叔叔玩一會兒,反正也寫不出來功課。他決定問問老天,什麽叫成長。

連亭站在廊下看了好一會兒,只覺得就這麽看著小朋友高舉雙手、無憂無慮的歡呼起來時,自己的心情都會跟著變好許多。

然後,他就聽到他的倒黴朋友說:“看來你爹今天肯定不會問蘭因的事了,放心吧,誒嘿。”

絮果在算成長,不苦則在算絮果和他小夥伴的命運。

今天上課時,聞蘭因給絮果傳紙條被夫子發現了。要命的不是紙條,而是聞蘭因對夫子的頂撞。

聞蘭因當時一共給絮果傳了三張紙條,絮果都沒回他,只一並夾在了書裏。因為當時他們在上古文翻譯,這是絮果所有科目裏目前最為薄弱的一項。他也不明白是怎麽回事,時常是大家都翻譯對了,只有他理解到了南轅北轍的地方。

馬上就是年底一年一度的公試了,全雍畿的外舍生會進行一個大排名,絮果不想今年上不了榜。在公試的排名裏,只有前五百能夠張貼在金榜上。

聞蘭因那邊不知道這些,見絮果沒讀也沒回,就以為絮果是生氣了,趕忙又給絮果寫第四張小紙條。然後就被楊樂給舉報了。

夫子一來查,果不其然,在絮果的書裏看到了三張疊的整整齊齊的小紙條。

絮果都已經認命準備和聞蘭因一起出去罰站了,沒想到聞蘭因卻主動道:“有來有回才叫傳小紙條,我只單方面地給絮哥兒傳,他都沒回我,搞得我都快像個告示欄了,怎麽就要連絮哥兒一起懲罰?要說上課不專心,楊樂也不專心啊,他要是一直在聽課,怎麽會發現我在幹什麽?”

這話看上去有理有據,卻叫輩頂撞的夫子更加生氣了。

夫子不敢體罰已經晉升為北疆王的聞蘭因,卻可以給皇上寫信告狀。這是小皇帝特許的,就是為了讓夫子們能好好管一管他這個越來越無法無天、被外界評價為“頗為疏狂”的弟弟。

但絮果覺得聞蘭因因為這麽個事被皇帝罵一頓也挺冤的,就和聞蘭因、司徒犬子等人合夥兒把夫子已經要送入宮中的信給半路攔截了。

不苦知道這件事後,卻覺得此行不妥,小皇帝看不見信是不會罵聞蘭因,但夫子肯定會奇怪,說不定還會再寫一封,到時候聞蘭因豈不是會更慘?所以,大師的建議是,他可以模仿夫子寫一封不那麽激進的信給皇上,偷龍轉鳳兩頭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