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認錯爹的第一百一十九天:(第3/3頁)

絮果重新把卷子找出來一對比,果然是科舉用紙,還是南方紙廠的出品。只是上面的暗紋好像有些與眾不同。

“要不要再去查查楊樂之前的鄉試和院試?”絮果等了一晚上,幾乎是在快天亮的時候,才等到了在外辦案一天一夜都快連軸轉的阿爹。事實上,連大人已經連軸轉了,他回來只是為了換身朝服,好敢去上早朝。

絮果看著阿爹眼底日漸增多的黑青,心中非常著急,總希望自己能變得更有用些,在阿爹洗漱用膳時,見縫插針的說了自己的發現。

“你還是懷疑他作弊?”

“我懷疑這次的事就是他挑起來的,但楊樂又沒有那個智商想出這樣一套縝密的操作,所以我覺得,他說的很可能就是他的真實經歷。”因為真實,自然能取信於人。至於到底是不是舞弊,楊樂有沒有那個能力參與,那就不好說了。

連大人選擇了相信兒子,派人順著這條線追查了下去。

結果,還真就查到了驚喜。

在連亭把東廠的調查結果送到禦案前的當天下午,楊樂就被突然闖入楊府的錦衣衛給拿下了。路過祖父已經變得青蠅吊客的靈堂時,他還沒有那麽絕望,在看到被一並準備押走的大爺爺後,他才明白了什麽叫心如死灰,完了,真的完了。

楊盡忠本來還在家中高興,沒想到連亭就這樣帶隊從天而降。他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還以為是連亭發現了他有可能重新起復,提前在對他進行構陷。

“你這麽做,陛下知道嗎?”楊盡忠威脅的很有底氣。

連亭卻站在楊家的大堂上穩如泰山,他正拿帕子擦拭著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將嫌這裏臟的意思表達的淋漓盡致:“證據確鑿,鐵案如山。我東廠本就有先斬後奏的權力,陛下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哪裏來的證據?不知所謂,殊為可笑!”楊盡忠冷笑。

連亭也笑了,用漫不經心的眼神帶著楊盡忠一起,看向了楊樂。他沒說話,意思卻表達的足夠明顯,這不就是一個活證據?

楊樂的舉人身份確實是靠作弊來的,連亭手上這裏不僅掌握了書信往來,還有楊盡忠的私印為證,以及幫忙作弊的汙點人證。

“這不可能!”楊盡忠怒目而視,本來想說侄孫莫怕,但楊樂做賊心虛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他真的做了。楊盡忠隨機應變的能力很強,立刻轉變口風,“老夫一生謹慎,縱使真的是我做的,也不會留下這麽明顯的證據!”

連亭當然知道楊盡忠是不可能留下這樣的證據的。但楊盡忠把鍋甩給別人甩了一輩子,大概怎麽都沒想到,會被他坑兄坑成習慣的弟弟臨死之前搞這麽一把。

楊二是楊盡忠唯一的弟弟,生前多受兄長庇護,行事也算乖覺,雖然囂張,卻多少還知道分寸。可他做這事時已經快要死了,他不能讓還沒有功名的孫子無依無靠,就選擇了兵行險著,打著他哥的名義幫孫子作弊。而正是因為楊盡忠不知情、也不可能同意,楊二才更需要明顯的證據來表明是出自他兄長的授意,才能糊弄住旁人。

楊盡忠從未想過有一天“老實”的弟弟會暴出這麽一個天雷。

在連亭好像在說“你不是什麽都能一推二五六嗎?這回可算是人證物證俱在了吧”的眼神中,楊盡忠氣的差點一口老血噴出。

如果這就受不了,那後面……你可怎麽辦啊。連亭輕描淡寫地表示:“楊大人還沒見識過詔獄長什麽樣吧?沒關系,咱們這就把這個人生的小缺憾彌補起來。”

作者有話說:

*犀渠玉劍良家子,白馬金羈俠少年:出自隋朝的《從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