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校園7

第三節課是班主任的課,他本想讓兩人罰站一上午意思一下,結果開完會一趕回來,發現在走廊罰站的於洲和許曇都掛了彩。

於洲臉上有三道血痕,嘴角青了一塊,許曇頭發和衣衫都很淩亂,左側臉頰有一道淤青。

班主任頓時就怒了,站在他們面前指這兩人的鼻子罵道:“你倆可真行啊,讓你們去罰站反思自己的錯誤,結果你們倆還打起來了,這麽能幹仗,在教室裏讀書可真是屈才了,你們倆怎麽不去賽場上決鬥呢?”

於洲和許曇低垂著頭,一聲不吭地接受者班主任的批評。

班主任怒道:“你們兩個繼續罰站,中午罰你們倆值日,不許任何人幫忙!”

兩個人一直罰站到中午放學,同學們三五成群地走出教室,過了一會人都走光了,許曇幾個小跟班湊了過來。

“曇哥,我們幾個先去給你買吃的,你想吃什麽?”孫饒的表情特別諂媚,聽說因為許曇和他關系比較好,所以許曇的父母有意無意地照顧了一下孫家的生意。

許曇依然用手揪著衣領,對孫饒說道:“去給我買一件新襯衫。”

孫饒立刻說道:“我現在就去!”

話音剛落,他就帶著一眾小跟班跑沒影了,於洲瞥了一眼面色陰鷙的許曇,說道:“我們現在分配一下值日任務,是你掃地我拖地,還是你拖地我掃地?”

許曇說道:“我拖地。”

於洲點了一下頭,走進教室裏拿了掃帚開始掃地,等於洲掃完地,孫饒他們拿著好幾件白襯衫回來了。

“曇哥喜歡哪一件?”

許曇隨手挑了一件,拿著襯衫去洗手間換衣服,回到教室後坐在椅子上指揮孫饒這幫人拖地。

於洲心想,這幾個人的相處模式不像朋友,倒像是上級和下級,尤其是孫饒周然他們那一臉狗腿的模樣,真是像極了為了養家糊口不得不討好老板的苦逼社畜。

站了一上午又掃了整個教室的地,於洲早已經饑腸轆轆,他把掃帚放好走去食堂吃了飯,回到教室後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會午覺。

下午繼續和許曇出去罰站,班主任鐵了心要給他們倆一個教訓,看來兩人估計要站到晚自習放學。

兩個人跟個木樁子似的一直站著,像兩尊沉默的石像。

何必呢。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於洲沒覺得許曇從他這討到什麽便宜,畢竟他和周思淼與譚樹不一樣,從來不是逆來順受的性格。

就這麽站啊站啊,漫長的一天就這麽過去了,當晚自習快要結束時,班主任終於大發慈悲地放過了他們兩個。

兩人拖著酸脹的腿回到教室,雙雙癱在座位上。

於洲坐著公交車回到家,玄關門口開了一盞小燈,昏黃的燈光照亮了門口的小黃鴨地毯,這是於洲上個月在並夕夕上買的。

屋裏很靜,是那種另附心頭發慌的靜,能聽到空氣在房間內流轉的聲音。

書桌上放著一個小掛歷,算算日子,再過一個星期就是其中考試了。

屋子裏太安靜於洲很容易胡思亂想,他打開音樂,開始整理自己那堆滿了書本的書架。

這麽一收拾,莫名其妙地又收拾出一沓漫畫,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他坐在椅子上看了起來。

漫畫裏的小男孩長大了,已經變成一個面容十分精致的少年。

他有一雙狹長的眼睛,大多數時間雖然是在微笑,可是眼神總是十分冷漠。

十幾歲的少年經常做噩夢,令他難以啟齒的是,他每次醒來都會尿床。

家裏的保姆把這件事悄悄告訴了男孩的父親,他父親覺得十分丟臉,把小男孩關在禁閉室裏餓了整整三天。

禁閉結束後,少年往家裏放了一把火,燒毀了大半個別墅。

少年家裏有很多房子,他們很快就住進了一個更大的別墅裏。

少年開始在貴族高中上學,他微笑著走進學校,一雙狹長的眼眸卻微微眯起,眼裏光如動物般殘忍。

那是尋找獵物的眼神。

少年的第一個獵物是一個靦腆內向的男生,他用各種方法捉弄他,這個倒黴的男生得了抑郁症,最後轉學。

這個單元故事的最後畫面是少年站在高樓上望向下面的人群,以少年冰冷又涼薄的眼神作為結,。

雖然故事沒有看完,可是於洲已經看到了一個惡魔的雛形,愈發好奇少年的命運走向。

*

於洲有些意猶未盡地找出一個小夾子把漫畫固定好,和上一個單元的故事一起放在書桌的抽屜裏。

他換上一身睡衣去洗水間洗漱,對著鏡子刷牙的時候看到了臉上的抓痕,他只好暗罵一聲晦氣,陰著臉繼續刷牙。

於洲吐出嘴裏的泡沫,打開水龍頭潦草地洗了一把臉,躺在小床上發呆。

但願這為時一天的罰站能許曇安靜一陣子,於洲實在對許曇這種層出不窮的鬼把戲實在疲於應付,一想到就非常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