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探花18

於洲坐在矮凳上,把酈築曇抱在了懷裏。

他擡手捏了捏酈築曇的耳朵尖,一邊看著他發紅的耳廓一邊有些好笑的說道:“只做一個矮凳倒也夠用,現在這樣不也很好麽,總歸不會讓你沒有坐的地方。”

酈築曇坐在他的腿上,於洲的雙臂環抱著他的腰,聽到於洲這樣說,立刻從耳朵尖紅到了脖子根,一雙眼睛泛著水色,蜜色的眼眸濕漉漉的,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於洲說道:“你怎麽不說話了?”

不見酈築曇伶牙俐齒地詭辯,於洲倒還真是有些不習慣了。

酈築曇魂遊天外,漲紅著一張春風桃花面,支支吾吾地說道:“在想大人說的對,一個矮凳也是夠用的。”

難不成於洲真的是故意只做一個矮凳的?

八成是故意的。

他這樣一個絕世劍客,砍幾塊木頭做一個矮凳還不是手到擒來,絕對是故意只做一個,好把自己抱在懷裏調笑一番。

於洲真是太壞了。

小木屋裏只有一個矮凳,沒有床榻,那若是他今天想留宿該怎麽辦?

難不成要睡在於洲身上?

或者是一整晚都不用睡?

他和於洲已經在那個風雪夜裏互相表明了心意,若是於洲想要他的身子,他酈築曇也不是個矯情的人,自然是一千個一萬個願意的。

於洲要靜修壓制陽火內力的反噬,他酈築曇事務繁多,雖說兩人都在南嶺,可是一個月相見的次數實在有限。

若是於洲想和他纏綿一番,他是是萬萬不忍心推拒的。

而且於洲平時都是住在山洞裏,怎麽和他互相表明心意回到南嶺就開始搭建小木屋了。

難不成真的要在這個小木屋裏與他......與他共赴巫山雲雨麽.......

可是於洲還並未與他交換定情信物,若是於洲想要,他酈築曇輕易從了,豈不是真的浪蕩輕浮,多多少少要婉轉推拒,要於洲溫言軟語哄他幾次才能點頭答應,絕對不能讓於洲看輕了他。

可是這也太難為情了一些,他這會來的匆忙,什麽準備也沒有做。

於洲這個跟呆頭鵝一樣的劍客又哪裏會準備這些東西,看他這樣,怕是不懂技巧,他連那寶石桃花環的用處都不知道,竟然還以為那是耳環,可見他半點不通風月之事,怕是在只懂得一味蠻幹。

可憐他酈築曇一身的細嫩皮肉,裏衣都要穿柔滑的絲綢才行,細心保養的一身皮肉還不知道要被這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粗糙漢子糟蹋成什麽樣。

而且他今天只穿著這一身衣裳,若是衣裳被撕破了那該如何是好,若是被人瞧見,那真是羞死個人了。

而且這小木屋裏也沒有鋪床褥,雖說返璞歸真也是一種回歸自然的意趣,可是膝蓋若是硌著碰著了那該怎麽辦?

看這地板也不像打磨過的樣子,若是有倒刺紮進了膝蓋裏,不還得讓於洲掐著膝蓋把那些木刺一根一根地挑出來?

而且於洲是陽火之體,陽火之體的人血氣充盈,男人的氣血一旦充盈,必然是重欲的。

況且於洲內力雄厚,必然不能輕易止歇,可憐他酈築曇定然是要吃上好一番苦頭了。

其實吃一吃苦頭倒也沒什麽,承受的一方本來就是要多吃些苦頭,而且這些苦頭是於洲給的,就算再苦也是甜的。

況且他當年恩將仇報,偷了於洲一甲子內力,欠於洲的東西,豈是一夜春宵就能抵得了的。

唉,他當年怎麽就恩將仇報了呢,就算現在和於洲好在一起了,可是在於洲心裏他依舊是個卑鄙小人。

都怪皇甫泓那個淫棍!

若不是他,他酈築曇也不會從皎皎君子變成現在這個滿腹陰毒的卑鄙小人。

也不用偷於洲的一甲子功力,害的自己心愛的情郎要遭受陽火內的反噬之苦。

酈築曇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是心中酸澀,他吸了吸鼻子,眼圈驀地一紅,眼裏竟然泛起了一層淚光。

眼淚從眼眶中湧出,啪嗒啪嗒滴落在於洲的手背上,於洲大驚失色,震聲說道:“不就一個矮凳,你怎麽還落下淚來了?”

他扳過酈築曇的臉想要要看他哭成什麽樣,酈築曇捂著臉不給他看。

一邊掉眼淚一邊哽咽著說道:“這哪裏是一個矮凳的事!”

“這分明就不是一個矮凳的事,這裏面的事可太多了,是怎麽說也說不盡了。”

於洲實在不明白一個矮凳,怎麽就“怎麽說也說不盡了”,他強硬地掰開酈築曇捂住臉的手,看著他哭成花貓的臉,哭笑不得地說道:“你別哭了,是我不好。”

酈築曇擦了一把眼淚:“大人很好,是我不好。”

說完又是兩滴眼淚從眼眶中掉落,鼻尖都哭紅了。

於洲只好嘆息著說道:“可惜不會哄人,竟然不知道怎樣才能讓你破涕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