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失蹤哥哥的男友(第2/2頁)

先前對於林織提出的出門有疑慮是他擔憂在路上忽然失憶,這種間歇性失憶是隨機的,未必是抽取他今天的時間,他也可能忘記昨天的一些事情。

他現在答應不是因為他放下了疑慮,而是他和林織見面已經超過兩天,在此期間他的記憶裏充斥著林織的痕跡,不用擔心遺忘林織的存在。

再者就是他今天昏睡前產生的恐慌感,他很擔心林織離開了他的視線範圍,有可能就不會再回來了。

至於他的病會不會被發現,這一點景潯的態度和監控會不會被發現一致。

“今天太晚了,去的話也會引起警方那邊的注意,我們明天再去。”

景潯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對了,你能聯系上叔叔阿姨了嗎?”

景潯搖頭,之前給父母發的消息還沒有回應,他們一定還沒有看見。

林織輕嘆:“這樣啊。”

房間裏安靜了一會兒,林織起身道:“我先借用浴室洗澡。”

“好。”

景潯應答,快速地收拾好了廚房,進了臥室。

浴室裏有著水流的聲音,景潯聽到還有些不適應房間裏有其他人的感覺,坐在了床邊,在備忘錄上寫好了提醒。

——明天要和林織一起去哥哥家裏。

當然,他不忘在後面加上了哥哥疑似犯罪已經被警方通緝的事情,避免忘記。

景潯看了看浴室,離開臥室去了二樓。

展廳的中央被他弄的有些亂,散落著各色顏料,地板也有些臟了。

景潯看著已經晾幹的油畫,小心地將它裝裱好,掛在了特地開辟的一塊地方。

那裏已經掛了一幅畫,正是那副霧中花。

景潯將第二幅畫掛在了它的旁邊,並沒有為它起名字。

用工具收拾好地面後,景潯再度調色起形。

在他的預設裏,他是想畫青年彎腰擡頭時看見他的畫面,可落筆時,畫的卻是林織指間夾著煙的模樣。

他靜靜地佇立在樹下,成熟又風情。

當畫中美人並不對人投以注視時,他也是美的。

白色的煙霧從淡紅的唇中吐出,他的指間有著淡淡火光,卻並不讓人察覺到暖意。

景潯清楚地此時此刻他的心態與前兩幅並不一致,在落筆時,他心裏有種從容的寧靜,因為在畫裏這一幕發生的那一刻,青年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寬闊的庭院,他是風是樹葉是草,是所有安靜注視林織的存在。

這一瞬,被畫筆定格的時間,是一種永恒。

“景潯,你在樓上嗎?”

寬闊的客廳將聲音擴散,景潯的動作微頓,因為出聲的是林織,他倒沒有被打斷創作的不悅,從二樓低頭往下看。

底下的青年仰頭問:“你家裏有藥酒嗎?我剛剛不小心磕到了一下。”

景潯有一個專門放著各種日常藥物的櫃子,就在顏料櫃的旁邊。

拉開抽屜後,景潯看見了他之前沒找到的藥物,想來是他拿藥的時候正好要拿顏料,順手就放在了旁邊,又被他忘記了。

景潯忽視了它的存在,將它撥到一邊,拿出了裏面的藥酒,遞給了林織。

林織道謝,有些抱歉地說:“你剛剛在畫畫嗎,是不是打擾到你了?我們並沒有交換聯系方式,我擔心你出門了,所以只好出聲詢問。”

景潯才發覺這個問題,道:“我把電話給你。”

在景潯的聲音裏,林織輸入了他的電話號碼並且進行撥通,等到景潯的手機震動後,林織才掛斷。

“你哪裏受傷了,需要幫忙嗎?”

林織不太可能在浴室磕到,這點景潯清楚,他想到了林織身上的傷,垂落在身側的手指交疊摩擦,克制著從皮下泛出的癢意。

景潯這話其實就說的有些問題,一般人在聽見別人說磕到的時候,不會問他哪裏受傷。

他的態度也有些反常,畢竟前兩天他可沒有這麽熱心,不過硬是要圓也可以說得過去。

林織仿若無覺,唇瓣微抿婉拒道:“我自己來就好,謝謝。”

“你房間有被褥嗎,我想鋪一下床,只有毛毯可能有點睡的不太舒服。”

“有,我去拿。”

景潯沒有忘記這一點,也不怕耽誤畫畫了,想到林織可能怕冷,從臥室衣櫃裏翻找出較厚的被子。

客房的門虛掩著,景潯便沒有敲門,抱著被子推門而入。

青年正坐在只鋪著毛毯的床上,左腿屈起寬松的睡褲撩到了膝蓋以上,側面便是一小片淤青。

白皙的肌膚與深色的毛毯產生了色彩對比,連帶著青紫的痕跡都變得猙獰了些。

“放在床上就好,一會兒我自己鋪,麻煩你了。”

青年的掌心貼在了傷口處,將痕跡遮擋。

隔著屏幕看哪裏比得上親眼看,對不對,我的大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