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令人捉摸不透的李仲文(第2/2頁)

反倒是一個勁的借著突厥人的暗子和梁師都的暗子,向頡利和梁師都要好處。

什麽美酒、美人、寶馬、奇珍、金銀珠寶。

但凡是他知道的,又或者能叫得上名字的,李仲文幾乎要了個遍。

頡利和梁師都‘有求於’他,自然是盡可能的滿足他。

而李仲文在拿了頡利和梁師都的好處以後,並沒有為頡利和梁師都做任何事,而是盡情的享起了樂。

什麽好吃什麽,什麽貴用什麽。

用李秀寧在心裏的話來講,就是‘短短兩旬,以極盡人間富貴’。

由此可見,李仲文享樂享到了什麽地步。

據李秀寧派人統計,李仲文在享樂期間所有的吃穿用度全部折合成錢的話,足足達到了五十萬貫。

五十萬貫聽著不多,甚至還不到此前長安城內的權貴們捐給孫思邈用來義診的藥材的價值的四分之一。

但那是長安城所有權貴集體捐的,其中李淵的內庫也好,李建成、李世民、以及李元吉自己的府庫也罷,都拿出了大批珍貴的藥材。

各家權貴幾乎也將府上大部分珍貴的藥材捐了出來,甚至一些府上沒有多少珍貴藥材的權貴,還特地去各大藥鋪裏買了一些藥材拿出來捐。

據說那一場募捐義診過後,長安城各大藥鋪的珍貴藥材斷了三個月的貨。

由此可見,無論是價值兩百多萬貫的藥材也好,還是兩百多萬貫的錢也罷,在大唐都是相當大的一筆財富。

要知道,現如今大唐每一歲所收的稅賦折合成錢,也就一百來萬貫。

此前的那場義診等於是花費了大唐近兩年多的稅賦。而李仲文兩旬的時間,也就是大半個月的時間,等於是花費了大唐近半年的稅賦。

由此可見,李仲文奢靡到了什麽地步。

估計也只有石崇復生,才能跟他比比誰更奢靡。

而李仲文在奢靡夠了以後,李秀寧一到葦澤關,一露面,他幾乎就沒有怎麽掙紮,就束手就擒了。

可以說,李仲文前期的所作所為,完全是一副要造反,並且時刻準備著的架勢。

後期的所作所為,則完全沒有一點兒要造反的樣子。

這前後之間巨大的差別,以及巨大的矛盾,實在讓人弄不懂,李仲文這麽折騰了一遭,究竟想幹什麽。

你說他要造反吧,他除了有一些逾越之舉外,也沒有幹其他的,更沒有對大唐造成什麽重大的危害。

反而吃突厥人和梁師都的,喝突厥人和梁師都的,讓葦澤關上下,以及葦澤關內許多人跟著占了不少便宜。

也讓葦澤關上下,以及葦澤關內的許多人借此脫貧致富。

你說他不造反吧,他又是有逾越的舉動,又是跟大唐的敵人勾勾搭搭的,還吃敵人的,喝敵人的,完全是一副被收買的樣子。

結合起來看的話,你完全看不懂李仲文這麽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又為什麽要這麽做。

人在做一件事情的時候,總要有個目的的吧?

這個目的無論好壞,那都是目的。

如果沒有目的的話,那做這件事的意義又是什麽?

總不可能是閑著無聊耍著玩吧?

問題是李仲文幹的這種事情,可是會掉腦袋的,而且還不是掉一個人,而是全家,甚至三族。

李仲文總不可能拿這種事情耍著玩吧?!

“老實說,我也不明白李仲文為何遲遲沒有動作,又為何在我阿姊到了以後毫不猶豫的束手就擒。”

李元吉仔細思量了一會兒後,搖著頭感慨。

淩敬若有所思的道:“會不會別有內情?”

李元吉愣了一下,感嘆道:“如果別有內情的話,他應該上書一封,向我父親說明內情,可他並沒有上書。”

淩敬道:“也許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呢?”

李元吉瞥了淩敬一眼,沒好氣的道:“就算有天大的難言之隱,也不能成為他逾越的借口吧?他娶陶氏之女應桃李之歌,勉強還能找一兩個說得過去的借口。

可他建立龍遊府,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的。

建府立制跟開府建衙可不同,那是我父親獨有的權柄。

即便是我們兄弟深受我父親寵愛,也不敢逾越半分。

他一個外人,還是臣子,怎敢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