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七十四章 為蘇州人貢獻了一年的笑料(第2/4頁)
“朱警官,麻煩你把人送到這個地址,然後打這個電話。”
“你們不管嗎?”
“他有妻子,有房子,我們管什麽?蘇明玉願意管那是他的事,反正別找我。”
說完他離開房間,就這麽走了。
蘇明玉一看做兒子的不管蘇大強,她也撂挑子不幹,把親爹丟在派出所裏。
“哎,你們……”
朱淩志手拿紙條,看看還在念叨“小蔡”的蘇大強,又看看敞開的房門,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
一周後,開庭日。
蘇州工業園區人民法院。
朱麗由停車場出來,拎著手提袋往民事審判一庭走去。
兩個孩子交由張姐、魏姐、朱正剛三人照看,她則跟隨林躍過來這邊旁聽。
蘇家。
又是蘇家。
法庭外面圍了一圈人,還有幾個手持攝像機和話筒的人在台階下面講話,應該是聞訊趕來的媒體記者。
她還看到了來自同德裏的鄰居。
蘇大強的兩個同事正在握手寒暄,另一個催促他們趕緊去裏面占位子,不然就沒座位了。
蘇家的鬧劇就是這麽火爆,毫不客氣地講,它牽動著全蘇州人的神經,因為蘇大強和其兒女的遭遇太有代表性,也太具沖突性了,比看電視劇都叫人直呼過癮。
上半年蘇大強告兒子,下半年新老婆告丈夫。
蘇家人為蘇州人貢獻了一年的笑料。
作為蘇家兒媳,她的到來勢必引人側目,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特意帶了墨鏡和圍巾,把臉包裹得嚴嚴實實。
林躍作為被告辯護人去了休息室,她一個人走進法庭,找了個靠前的位置坐下。
離婚案大多選擇不公開審理,蔡根花也是這麽希望的,但是在蘇大強兒女們的極力反對和輿論熱議的壓力下,法院方面采納了要求公開審理的意見。
朱麗等候片刻,看到原被告雙方從側門走進來,然後是法官和書記員。
或許是因為這事兒鬧得滿城風雨,主席台坐了兩位審判員一位陪審員,對於離婚案,配置不低了。
被告席坐著四個人,蘇大強進來後就一言不發,他的右手邊是蘇明玉,在往那邊是二兒子,左手邊是西裝革履的律師,雖然還是蘇明玉請的,但不是上次幫蘇大強打贍養官司的劉律師。
原告席坐著兩個人,蔡根花和一名臉看起來很油膩的中年男子,那應該是她請的律師。
書記員確認完畢到場人員報與審判長,又喊聲起立,在場眾人皆站起。
宣讀完會場紀律後正式開庭。
“被告蘇大強,蔡根花以雙方感情破裂為由向本庭提起訴訟,要求與你解除婚姻關系並分割你們二人名下財產,對此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蘇大強兩眼無神看著桌面,一句話也不說。
直到蘇明玉用手肘碰了碰他,這才從失神狀態恢復,看著主席台說道:“我不想和小蔡離婚,我還愛著她。”
下面的人交頭接耳,有人面露恥笑,黃土都埋到脖梗子的人了還把愛掛在嘴邊,這老家夥是真不知道羞恥為何物。
或許是台下的議論聲刺激到了蔡根花,她前傾著身子,一臉冷漠:“可我不喜歡你,一點都不。”
“咳~咳……”
中年律師給蔡根花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別多說話。
“審判長,我當事人的意思是結婚後相處了一段時間,發現她跟蘇大強在生活觀和人生觀上有很多沖突的地方,這些都是不可調和和改變的,既然感情已經破裂,為了避免繼續傷害彼此,綜合考量之下提出了離婚,但是蘇大強拒絕簽署離婚協議,我的當事人萬般無奈才訴諸法院。”
這話就比蔡根花說得嚴密多了,給人的信息是結婚後發現三觀不合,最終走上離婚的道路,而不是感情沒有,就奔著財產去的。
“審判長。”受蘇明玉聘請的王律師看了一眼台下眾人:“蔡根花在和蘇大強結婚前曾經作為保姆一起生活了三個多月,這期間兩人並未爆發任何沖突,小區居民經常能在樓下看到他們一起散步,晨練,逛街的身影,所以原告律師講的三觀不合並不成立。”
中年律師辯解道:“蔡根花在受聘蘇大強保姆期間,本著服務精神,必然是以取悅雇主為重心,但是兩個人結婚後,夫妻之間身份平等,生活中出現矛盾是很正常的。”
台下眾人紛紛點頭,覺得中年律師講的很有道理。
面對衣食父母,那自然是客戶虐我千百遍,我待客戶如初戀,但是換成家人,有幾個會像對待客戶一樣有耐心?
中年律師心下得意,覺得這種官司基本就是白送,提成穩拿,男女雙方豁出臉面鬧到對簿公堂的地步,有感情不破裂一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