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只有死的印第安人,才是好的印第安人

拿著匕首在篝火上烤過消毒後,陳劍秋蹲到了飛鳥身邊。

“飛鳥,你忍一下,可能會有點痛。”

肖恩按住他的肩膀,陳劍秋貼上來,用身體控制住飛鳥的另半邊。

所幸子彈的位置並不是很深,匕首很快把子彈挑了出來,盡管如此,還是痛的飛鳥一頭的汗。

所幸沒傷到骨頭,只是傷口有點大,方才一路顛簸,流了不少血而已。

可傷口怎麽處理呢?這荒郊野嶺的,難不成和自己曾經在電影上看過的一樣,用火藥灼燒傷口試試?

“陳,可以幫我找一種草藥麽?葉子像羽毛一樣,平頂小白花簇。我的族人們都用它來止血和治療外傷,我們管它叫蓍草。這片山應該有。”

“我現在去看看。”

山中的暴雨來得快,去的也快,此時山洞外,雨已經停了,但天色仍舊昏暗。

蓍草是一種很常見的植物,陳劍秋在山洞外轉了一圈,很快在幾棵樹之間的空地上,找到了很多。

另外老天爺還附贈了一個額外的驚喜,在那幾株蓍草附近,有幾只野兔在旁若無人的進食。

陳劍秋拔出匕首,瞄準了其中的一只,將匕首擲了過去。

匕首又疾又準,準確無誤地命中了兔子,可憐的兔子連蹦都沒蹦跶幾下,悶倒在了地上。

陳劍秋跑過去提起了兔子,又折了幾株蓍草,揣在口袋裏,準備返回山洞。

剛才在山洞裏的幻覺,如臨其境,絕對不是憑空產生,難道是自己被塵封的記憶中的東西?

這一手飛刀,他也是順手而發,但百發百中。被自己穿越附體的這具軀體,到底經歷了什麽呢?

一邊思索著,陳劍秋一邊回到了山洞。他把兔子的屍體丟給了肖恩。

“晚飯。”

肖恩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他接過兔子和匕首,開始剝皮。

陳劍秋走到飛鳥身邊,從兜中掏出蓍草,揪下上面的葉子,遞給他。

飛鳥把葉子放到嘴裏嚼爛成泥,敷在了傷口上。

陳劍秋從褂子上撕下一塊幹凈的新布,替飛鳥包紮上,然後把水袋遞給他。

“應該很快就能好,咳,咳……”飛鳥喝了一口水,但是嗆了出來。

陳劍秋不置可否,他手伸進懷裏,去掏那包煙。

煙掏了出來,包著煙的外包裝已經濕透了,大半包煙濕漉漉的,而那盒火柴,反倒是因為在壓在裏面,大部分沒有影響。

“老大,早知道你的火柴還能用,就不用費力去拆子彈殼了。”肖恩已經處理完了野兔,他削尖了一根樹枝,把整個野兔穿了起來,架在篝火上烤。

山洞中很快彌漫起兔肉的香味,陳劍秋割下幾塊遞給飛鳥後,便坐回篝火邊,和肖恩一起開始品嘗他的手藝。

“唔~~唔~~”不知道是不是聞到了香氣還是篝火帶來的溫暖,被綁著的少尉醒了,只是渾身被捆的結結實實,嘴又被塞著,只能像一條蛆一樣扭來扭去。

陳劍秋扯出他嘴裏的那塊破布。

“你們這些狗娘養的!混蛋!婊子!我要殺了你們!我要……”還沒等他說完,腦袋上就挨了肖恩一拳,立馬老實了,只是在那喘著粗氣。

陳劍秋給他灌了兩口水,割了兩片兔肉塞到他嘴裏。

“我是愛德華中尉的兒子,小愛德華,你們放了我,你們放了我,我保證……”

少尉的嘴裏的破布又被塞了回去,陳劍秋從他的兜裏掏出一個皮質的狗牌(身份識別牌),又從他的軍裝上扯下了肩章,放進了自己的兜裏。

他遞給飛鳥一把左輪和子彈:“這崽子如果亂來,就給他腦袋上開個洞。”

飛鳥點了點頭。

“肖恩,晚上跟我出去趟。”陳劍秋吃完了兔肉,拍了拍手。

肖恩點了點頭,但是又擔心地看向了飛鳥。

“我已經沒事了,只是左邊胳膊暫時不太方便而已。”飛鳥的右手拿著槍,耍的飛起,“放心,我暫時還不會宰了他。”

……

“少尉的屍體找到了麽?”

在山谷騎兵連駐地的一個營帳裏,愛德華中尉來回地踱步

他非常煩躁,部隊追著瘋馬的兒子已是半年有余,雖然前幾天接到老上司的電報,剿滅了部落剩余的人,但今天還是讓那個人跑了。

少尉是他的兒子,原本打算讓他跟著自己多歷練歷練,畢竟,打虎請兄弟,上陣父子兵嘛。

結果這小子貪功心切,兩個人追出去,如今只回來兩匹馬,大概率兇多吉少。

有的時候,他真的有點羨慕自己的那些長官,南北戰爭過去十來年了,他這樣的軍人現在只能靠殺印第安人升官。

而他下屬的騎兵連兵力屢遭裁撤,從原先的滿編一百多人,到現在五十個人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