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媚骨香藥

金襄郡主是當今聖上母妃那邊的人,算是聖上與安康的表妹,因為當今聖上順德帝是靠著母族支持順利登基的,所以登基之後,便將自己的兩個親舅舅都封了侯爺,一個定北侯,一個永寧侯,永寧侯全家都在大奉西部,並未進京,倒是定北侯府在京中,唯獨定北侯一人在漠北軍中鎮守漠北。

而定北侯的女兒,前十四年只是一個尋常武將家的嫡女,順德帝登基後,才成了郡主,獲了封號,金襄。

金襄郡主現年十五歲,年方及笄,在家中一貫被嬌養,頗有些無法無天的意思,她早些時日被人綁架,怕綁匪撕肉票,定北侯世子又與沈蘊玉有點交情,便求到了北典府司去,沈蘊玉賣了定北侯世子一個面子,費了些功夫將金襄郡主救回來了。

這一救,金襄郡主便對沈蘊玉一見鐘情,非要沈蘊玉娶她,說是沈蘊玉救她的時候摸了她的身子,要對她負責,甚至還鬧到北典府司門口去等人,奈何沈蘊玉這個人冷情冷血,根本不搭理這麽個小丫頭片子,反倒是定北侯府覺著丟人,把金襄郡主強帶回府關起來了,一關就是一個多月,等到了及笄宴,不能關下去了,才將人放出來。

金襄郡主便在及笄宴上搞了事。

女人想要綁住一個男人,與他倒在一張床上便是了,金襄郡主是被沈蘊玉那張皮囊給惑住了,根本不知道沈蘊玉那張皮下是什麽樣的心腸,拿著自己的清譽去跟沈蘊玉賭,她給沈蘊玉下了頂級的媚骨香藥,又將自己的哥哥引來,叫定北侯世子親自來捉奸。

金襄郡主以為自己是郡主,以為自己身後靠著定北侯府,沈蘊玉便會低頭認這件事,但誰知道,沈蘊玉被陷害了之後一言未發,直接出了定北侯府,入了宮面聖,向聖上狀告金襄郡主向他下藥一事,他言之,懷疑金襄郡主要偷竊他北典府司的機密,請順德帝做主,要拿金襄郡主下獄。

沈蘊玉把這件事跟公務纏在了一起,金襄郡主的如意算盤便打空了,沈蘊玉身份不一般,只要是他的公務,他連太子都敢動,根本不在乎一個郡主。

他半點面子沒給金襄郡主留,金襄郡主近乎名譽掃地,定北侯府與沈蘊玉鬧的十分難看,但也對沈蘊玉無可奈何。

北典府司獨立於朝堂以外,卻又監察百

官,沈蘊玉為天子近臣,沒人敢真的得罪他。

石清蓮也是那時候才隱約知道沈蘊玉的性子,他不喜被任何人威脅,束縛,他是一把鋒利的刀,任何試圖糾纏他的都會被他砍成兩半。

更要命的是,那頂級的媚骨香藥一但入了身,便無法解開,一月之期,起碼要半個月都與人交合,沈蘊玉內功深厚,以傷寒之藥強壓、靠一身傲骨硬扛著,金襄郡主卻扛不住,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最後在媚藥的磋磨下,竟然收了兩個小倌,日夜放縱,最後被定北侯府送走,不知道送到哪裏去了。

回想起那些舊事,石清蓮不由得一陣唏噓。

她為了趕上這場宴會,一大早便起身沐浴更衣,石清蓮在鏡子前打扮時,還總是想起金襄郡主的臉,她上輩子是見過被送出京的金襄郡主的,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大圈,看著雙目無神,看著她的丫鬟生怕她隨時自殘,想來,金襄上輩子也是後悔的吧。

石清蓮暗想,想要接近沈蘊玉,想要依靠沈蘊玉,就要純良無害,要“被他欺淩”,他才會放心,任何能夠跟沈蘊玉討價還價,讓沈蘊玉產生危機感的人,都會被他鏟除掉的。

思考間,她的身後傳來了墨香的聲音:“夫人,您瞧著,這樣行嗎?”

石清蓮擡眸,便瞧見了鏡子中的她自己。

鏡子裏的女子雖已為婦人,但卻嬌艷萬分。

原本她平日裏都穿著正色的綢緞錦衣,簪著滿頭華麗的簪子,以彰顯身份,但她今日刻意換了一身姑娘家愛穿的粉黛色輕柔紗衣,飄然間如一朵薔薇花般,發鬢盤了個花苞頭,雖是盤發,但乍一瞧便像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

墨言手巧,將她打扮的如同出水芙蓉般,花苞頭上也未曾多簪什麽名貴的簪子與頭面,只簪了幾支淡粉色的小簪花,清新透麗,更襯得她顏色好,一眼望去,含苞待放,引君采擷。

石清蓮極滿意她這一副沒有任何攻擊力,柔軟乖巧的樣子,想來能迷惑住沈蘊玉。

金襄郡主的這個胡,她今日要劫了。

唯獨墨玉在她身後有些惴惴不安的道:“夫人,今日摘月閣那頭傳來消息,說是二姑娘日日夢見那個死去的丫鬟,瞧著像是被魘上了。”

石清蓮垂著眼眸,道:“請兩個名醫

來治,開來的湯藥都給灌下去,旁的什麽都照常來,不可松懈。”

她不在乎江逾月是不是真的病了,左右她是絕不會對江逾月手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