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在衛司淵首次試驗服用過治療的藥物後, 方舒窈又找準了法子調整了配比藥方。
而經過了那一夜的煎熬,衛司淵也成為了第一例在感染後徹底痊愈的病例。
有了成功的案例,在眾多經驗豐富資歷深厚的醫師共同探討研究後, 最終改良出了大部分人能力承受範圍的藥物,並迅速向都城乃至整個遼疆發放了治療的藥物。
起初人們將信將疑,更有在服用藥物後徹夜高熱不退的情況下, 大肆批判王宮不將他們的性命放在眼裏。
可很快,第一批退去高熱的人奇跡般的痊愈了,更有不知從何處走漏的消息, 將衛司淵感染又以身試險研發藥物的事跡誇大美化地傳了出去。
一時間, 這場突如其來席卷了整個遼疆, 甚至險些將遼疆一舉擊垮的瘟疫,就這麽在人們吵吵嚷嚷的議論聲中, 有驚無險地解除了危機。
只是在那樣特定的氛圍環境下生出的一些情緒, 在事情退去平靜下來後,好似又不見了蹤影。
方舒窈本也不是生性外放的性情, 若是之前偽裝似的哄騙, 她倒大可以微紅著一張臉說著根本不是心中所想的假話,做那些她本不會做得事。
可如今, 比起衛司淵的直接,她實在內斂得跟不上他的節奏。
越是真實得無法反駁的心情,她就越是沒那般大膽地能夠直接說出口。
此時,帶著還未散去熱氣的汗珠順著男人的脖頸滴露在她後背。
方舒窈迷蒙又無助, 死死抓著枕頭,帶著哭腔控訴著:“你……你夠了!”
暗啞的嗓音在這樣濃郁的氛圍下顯得格外蠱人心魄, 從脆弱易感的耳根傳入,激起心尖一陣顫動:“不夠, 要不夠你。”
方舒窈竟覺自己在此時此刻還能騰出心緒在心底暗罵這個不知饜足的男人。
分明不久前他病倒躺在榻上時,連親吻她的指尖都隱忍克制至極,這會已是再不見那半分收斂。
窗外微光照入,輕薄的竹簾壓根遮擋不住那春日的耀眼,反倒落下光輝在窗台,在微微晃動的光影下提醒著屋中的人,此時還是青天白日。
可顯然,一人在意至極,一人卻是渾然不顧。
只引得清泉淌下懸崖的嘩啦聲,連綿不絕,匯聚成河流。
待到水面終是激起了大片水花,方舒窈有一瞬失神。
可下一瞬,突然被熱燙手掌抓住腳踝的感覺,令她瞬間回了神。
“幹、幹什麽!”她慌亂不已,甚有各種已知曉卻從未嘗試過的東西躥入了腦海,令她下意識就有了掙紮的動作。
可那雙有力的大掌遊刃有余地牽制著她,她微撐起身子,就看見了衛司淵情緒濃重的面容,視線正落在令她難以想象的方位。
她聽見他意有所指地道:“還記得欠我一顆蜜餞嗎?”
她何時答應了那顆蜜餞!分明就是他自說自話!
更何況,現在她要去何處尋蜜餞給他。
但男人似乎知曉何處有蜜餞,低低道了一聲:“那就現在補給我。”便俯了身。
午後的陽光溫暖愜意,在一切平息之後,更透著慵懶的氛圍,令人倦怠得不想動彈。
她一張紅得快要滴血的嬌嫩臉頰遲遲散不去余熱,身旁的男人若是稍稍碰她分毫,一記刀刃般鋒利的眼刀就直射了過去。
被那眼神著實喝住了衛司淵也不敢過多輕舉妄動,回以一個幽怨的眼神,還是眼巴巴地想要湊近她身邊:“幹什麽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樣,搞得跟我虧待你了似的,難道不夠爽快?”
“你出去!”方舒窈忍不住怒斥他,根本平息不了心頭異樣的情緒。
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又太讓人難為情了。
這男人,怎什麽都敢想,什麽都敢做啊!
她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更無法解釋自己為何會在那種時候做出那種反應。
儼然是理虧得惱羞成怒了,只想趕緊把這罪魁禍首驅逐出視線中。
衛司淵卻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見人羞赧得厲害,還一把攬過她的身子將其禁錮在懷中重重吻了一瞬。
“消消氣,我去給你找點吃的。”
說罷,趁著方舒窈還沒徹底炸毛之前,迅速起身遠離了戰場。
衛司淵回到屋中時,還順帶提了兩桶熱水。
“給你備了熱水,這會洗還是待會的?”
方舒窈的確身上黏膩得厲害,但又不想出聲搭理衛司淵。
更何況,沐浴這事更是叫她心生警惕,此前不就遭了這男人的道,說是沐浴,卻叫她越洗越多汗。
一見床榻上用被褥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女人一臉不滿地看著自己,衛司淵倒是露了笑:“鍋上還蒸著甜糕,我不在這盯著你,你到底洗不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