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要挾

半個月後,派去調查的人回來了,不出所料,溫明月果然是挪用了公款,雖然法律上規定在三個月之內償還就不構成犯罪,但是以溫明月的經濟狀況根本不可能還的上這些錢。

看到送來的調查報告時,繁夏簡直想笑,人生處處是驚喜,溫明月竟然選擇自己把自己送進監獄,她挪用公款已經將近兩個月,還有一個月要是還不上,憑借挪用公款數額巨大這一條,就足以判處她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甚至無期徒刑。

溫明月還有一年就退休了,她這把老骨頭經得起這麽折騰嗎?

溫明月在這段時間內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還錢,但那些親戚已經不會借給他錢了,現在擺在她眼前最簡單粗暴地辦法,就是賣掉她給溫瀾生買的那枚戒指,解燃眉之急。

好不容易逮到了溫明月的尾巴,她自然不能輕易放過。

時過境遷,自從高二那年她知道溫明月把車子報廢後,她就明白當年的真相永遠不可能有大白的那一天,雖然她不能用肇事逃逸的罪名把溫明月送進監獄,但是她可以用挪用公款罪把她送進去,不管怎樣,她都不會讓溫明月好過。

合上調查報告,繁夏撚滅了床頭被油黃輕紗褶籠罩的壁燈,摟住了在她身旁睡得安穩的容修,睡夢中的他呼吸很淺,被窩裏暖暖的手臂橫在她的腰間,呼吸淺淺,眉眼松散。

這段時間工作繁忙,容修很是勞累,睡得也比平時早了很多,有時她還會看見容修輕錘著發酸的後腰。

她將手撫向他軟軟的後腰,從衣領處伸了進去,指尖在他淺淺的腰窩裏輕輕摁了一下,睡夢中容修發出一聲叮嚀,習慣性的往她懷裏靠了靠。

繁夏無聲的笑了笑,替他掖好了被子,摟著他睡去。

第二天,兩人一起去上班,剛到樓層,就看見莊念一臉豬肝色的看著她。

“繁總助,您丈夫來看你了。”他朝沙發那邊看去。

半個月不見,溫瀾生像是受了一場虐待酷刑似的,整個人憔悴的驚人,身子骨輕飄飄的仿佛要散架一般,往日精心打理過得短發此刻也有些長長了,微微卷曲的垂到了肩部,幹裂出血的嘴唇看著她喃喃道:“夏夏。”

當莊念看到這個樣子的溫瀾生的時候,他心裏別提有多難受了。

明明前陣子見到溫瀾生的時候,對方還是個鮮活的正常人,可是不到一個月,就變成了這幅模樣,那叫一個可憐。

偏偏他還不能把這份同情表現出來,因為導致溫瀾生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就是他的頂頭上司容修。

就是因為他插足了溫瀾生和繁夏的婚姻,才導致溫瀾生變成如今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莊念都不敢想象,每天他看著容修在辦公室裏跟繁夏你儂我儂時,溫瀾生在寂靜冷清的家裏過得是什麽樣的日子。

此刻在莊念眼裏,容修可真像電視劇裏拆散男女主的惡毒男配,甚至自己在看電視劇時,看著那些故意演的很囂張的惡毒男配,心裏都會嘲諷一下,這就叫惡毒囂張了?把原配逼到割脈自殺的小三,看見過沒有?藝術源於生活。

“你還敢來!”容修眼眸一眯,透出一股危險的意味。

“讓我來處理吧。”繁夏拍了拍容修的肩膀。

這兩個男人是絕對不能見面的,一見面就劍拔弩張,尤其是容修,見到溫瀾生氣焰都陡然高漲了起來,怒氣沖沖的,仿佛他才是那個看見小三上門的原配,而對方是個故作軟糯的白蓮花。

容修手指緊緊扣著手,一甩身往辦公室走,同時還叫走了在旁邊看熱鬧的莊念。

莊念臉色一變,連忙跟了進去。

“管好你的嘴,溫瀾生不是繁夏的丈夫。”容修身子嵌入黑沉沉的光線裏,整個人身上都籠罩著一層陰惻惻的影子。

莊念心裏一驚,嘴上連連說好,可心裏卻感嘆著,總裁動作真快,這麽快就說服繁總助跟糟糠原配離婚了,這下小三是真的要登堂入室,明目張膽的上位了。

莊念覺得心裏涼涼的,這年頭小三都能在社會上橫著走,他可得看好了他妻主,別讓她被社會上十七八歲的小男人勾引走了,不然他和孩子這輩子都沒個依靠。

另一邊,繁夏拉著溫瀾生走到樓梯間,問道:“你來幹什麽?”

溫瀾生幹裂的嘴唇,就像蒼白的雪地裏冒出的一兩顆血珠子,聲音沙啞的就像鞋尖碾過厚厚深雪:“我給了發了好多消息,打了好多電話,你都不理我,我實在沒有辦法了,我只能在這裏找你。”繁夏靠在墻上,絲毫不理會他言語間流露出的脆弱,伸出凈白的纖手:“既然來了,就把戒指還回來吧。”

溫瀾生蒼涼的眼神裏閃過驚慌,下意識的將手背在身後。

“夏夏,你還記得嗎?當時我們去選戒指的時候,市面上的戒指我都不滿意,是你抱著我,說,‘我的瀾生婚禮上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男人,最美的男人一定要有最好看的戒指,你還讓設計師在戒指的裏面刻了我們兩個人的名字,說要我們長長久久,永不分離’夏夏這些你還記得嗎?你怎麽可以說忘就忘?說拿回去就拿回去,說扔下我就扔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