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4章 鐘府(第2/2頁)

好在文掌櫃也算是沒看錯人,鐘員外硬是把老丈人經營了幾十年都在原地踏步的小商鋪發展到了如今的地步。

只是造化弄人,如今的鐘員外似乎又面臨了已故文掌櫃當年的老局面,沒有兒子繼承家業。也算是當年的文掌櫃有眼光,哪怕面對這種情況,鐘掌櫃也沒有幹出納妾生子的事來。

在這世道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這可不是當年文掌櫃的小鋪子,說給外人就給了。如今鐘家偌大個家業,就這樣輕易給出去,就真的一點都不心疼?

鐘夫人也頗為有愧,也急過,甚至用了不少偏方,但肚子就是沒反應,後來年紀大了,也就順其自然了。她自己也對鐘員外暗示過,只要將來肯拿出一半的財產給她兩個女兒當嫁妝,其它的事情她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暗示的已經很明顯了,但鐘員外並未那樣做,外面最多偶爾會有個把紅顏怡情。

也曾出過事,某個紅顏想借腹上位,但輕易就被鐘員外處置了,未能翻起浪來。

娶了鐘家的女兒,就等於是分到了鐘家的產業,何況鐘家兩個女兒又漂亮,不知多少人垂涎。

挑到了喜歡的首飾,急於展示的文若未有點呆不住了,蹦蹦跳跳道,“娘,爹怎麽回事,這都什麽時辰了,該出發了,怎麽還沒來?”

“你看你背個手溜達來溜達去的樣子,哪像個姑娘家?”鐘夫人一邊幫大女兒頭上配首飾,一邊訓斥小女兒,首飾從大女兒發髻上拔下後,又換了一支比對,“你爹昨晚回來的晚,讓他再睡會兒,耽誤不了你去玩。”

文若未走來,一手撐腰,一手搭在了母親的肩頭,“娘,知道您看我礙眼,放心,這次去靈慈山,我一定隨便拉個公子哥回來給您做女婿。”

“死丫頭!”鐘夫人惱怒,操起發簪就紮。

年輕人反應快,文若未蹦蹦跳跳閃開了,在旁做了個鬼臉,笑嘻嘻道:“開玩笑嘛,放心,姐還沒出嫁呢,哪能輪到我。”

坐在鏡子前的鐘若辰溫柔一笑。

鐘夫人卻是忍不住一聲嘆,說到這個大女兒的婚事,她也愁啊,其中內情又不足與外人道……

內院,一位面白須長、兩鬢稍有斑白、氣度雍容的男人從屋內走了出來,走到院子裏臨時擡來擺放的躺椅旁,躺下了閉目養神。

不是別人,正是鐘府的主人,鐘粟鐘員外。

邊上下人早已準備好了熱水,毛巾浸水擰幹熱敷在了鐘員外的臉上,稍後取下,再用胰子塗膏抹臉,後取鋒利剃刀為之凈面刮臉,最後又用濕毛巾仔細將臉給清理幹凈了。

護衛總管杜肥走來後就站在了一旁,也不打擾,靜等。

一切完畢,鐘員外起身又進屋,杜肥跟了進去,對洗漱後習慣性一杯茶的鐘員外道:“員外,昨晚有人在摸鐘府的底。”

慢慢品茶的鐘員外不以為意,吹著熱氣,“沒什麽特別的話,你看著處置就好。”

杜肥:“是小少爺,小少爺回來了。”

“呃……”鐘員外擡頭,有些茫然,“哪個小少爺?”

杜肥摸出昨晚的那張帖子,遞給他。

鐘員外放下茶盞,接了帖子打開一看,起先看著費解,待看到“阿士衡”三個字後,驟然站起,竟撞倒了身後的圓凳,又再次反復查看了一遍,擡頭問:“你確定是他嗎?”

杜肥:“這名字會出現同名的可能性不大,何況又在探鐘府的底,基本可以肯定是他來了。”

鐘員外又看帖子,呵了聲,“總算是來了,我女兒都快等老了。”復又皺眉,沖杜肥瞅去,納悶道:“他探鐘府的底?我們什麽底他不清楚嗎?他鬼鬼祟祟幾個意思?”

杜肥:“來了京城不來鐘府,我也納悶他是什麽意思。還有,他是來赴京趕考的,按理說老大人應該會事先來封信知會我們一聲,我們也好安排接應。”

“是啊,老大人三年前來了封信後,就再也沒聯系過了。這小子究竟想幹什麽?等等,赴京趕考……”杜肥又低頭看向帖子,“考生,他是來赴京趕考的,看來老大人是要讓他金榜題名,唔,列州鄉試排名一百零六……”嘴角略有抽搐,擡眼看向杜肥。

杜肥微笑,笑的有些尷尬,“這鄉試成績想金榜題名怕是沒什麽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