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4頁)

他就鬧不明白了,都手把手的教了,就差給掰爛了喂進嘴裏,如何還能把人都給嚇跑的。

霍戍看著前來盤問的紀揚宗,有些尷尬的輕咳了一聲。

“你倒是說話啊?!”

“我只是同他說要娶他。”

紀揚宗聞言哎呀了一聲。

這小子不急的時候是真能穩得住,一急起來也真是夠急。

若說是調調情說點這話倒也沒什麽,不過霍戍這模樣哪裏是能說出調情的話的樣子。

他都想象到說時得有多嚴肅認真,人能不被他嚇跑麽。

好好的相會給拱成這樣,紀揚宗恨鐵不成鋼道:

“你這、你這……”

霍戍自認錯:“是我太急切了,不該同他說這些。”

紀揚宗原本是要好好說教兩句,可見霍戍緊抿著唇一臉懊惱的樣子,心裏也似乎很是不好受。

如此哪裏還盤問責怪的出口,到嘴邊的話轉成了:“這話遲早是要說的,早說他也早曉得,未必是件壞事。”

“只是乍然說起這個,是有些突然了,沒教得他還以為你要讓他同你私定終身呢。你等他緩緩也就想明白了。”

霍戍道:“他不會不理我了吧。”

“應當不會。”

紀揚宗道:“我回去再同他說說去,你也別太自責。”

送走紀揚宗,霍戍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午飯也未吃,又出去了一趟。

紀揚宗在霍戍那頭沒討著什麽法子,回家也只有從自家哥兒身上下手了。

可惜桃榆在屋裏待了大半日也都沒出來,還是快到晚飯間,黃蔓菁去喊吃飯,這才從開了房門。

“午飯也不吃,是要修仙不成。”

黃蔓菁說了桃榆幾句,沒提中午那茬事兒。

紀揚宗心裏卻是憋得慌,幾欲想開口卻被媳婦兒攔了下去,只待桃榆吃了碗飯,又還喝了些湯,眼看著人是吃飽了,這才道:

“山腳下的梅花沒開麽,那麽氣哄哄的就跑回來了。”

桃榆聞言就曉得他爹要說什麽,他瞪了紀揚宗一眼:“爹,食不言寢不語,吃飯可別說話。”

紀揚宗被噎了一下,看著兇巴巴望過來的眼神,他拿起勺子給桃榆舀了些湯。

“爹這不是關切你麽,得得得,不說不說。再喝點湯暖暖胃,一生氣就不吃飯是什麽毛病。”

桃榆捧著熱乎乎的豬肺蘿蔔湯喝了一口,大半日沒吃東西著實也是有些餓了。

他吃了兩碗米飯又喝了好些湯,肚子撐的渾圓,鮮少有在夜飯的時候吃這麽多。

紀揚宗幾次想同他說談,桃榆都躲開了不讓他開口。

吃了飯便溜到了院子裏去消食去了。

“他不想提,你追著他說做什麽。”

黃蔓菁洗著碗,看著丈夫背著手在灶房裏來回踱步,道:“緩緩吧。”

“欸,人霍戍也不是沒得挑,不早些把事情定下來,過些日子喬屠子回來了,指不準兒還有沒有呢。”

紀揚宗嘆了口氣:“哎,真是急死個人。”

桃榆坐在院子裏的涼棚下,半躺在搖椅間,看著天上幾顆稀疏的星星。

他心不在焉的晃蕩著搖椅,回想著同霍戍的相識。

細下一算,他驚訝的發覺他們認識其實也不過三兩月的時間。

分明是彈指即過的時間,可卻讓人覺著好似過了好久。

這段日子裏實在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簡直比他平順的十多年發生的大事加起來都多。

而恰逢霍戍出現在了這些跌宕坎坷裏,參與了他生活的起伏。

霍戍救了他,他幫霍戍尋了人,霍戍又救了他……算來,還是自己受他的幫助居多。

其實他也有想過,與霍戍如此多的羈絆,像是霍戍那樣冷淡的人,會幾次三番的幫他,是否是上天刻意安排。

今朝他方才得到答案,上天沒有安排,是有些人蓄意靠近罷了。

他捏著自己的手指,想到霍戍喜歡他,好不易平靜下來的心,莫名又是一陣悸動。

嘴角的笑根本便克制不住。

不是因為家世,名聲,能得到這樣確切的喜歡,桃榆很高興。

但高興的不止是因為這些,而是他正巧他和那個人想的一樣。

桃榆回屋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暮色四合,屋裏暗成一片,他走進屋子好似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梅花香。

他訝然哪裏來的味道,摸著黑用火折子點亮了油燈,窗前有風進來,吹的油燈左右搖曳。

桃榆上前想和窗合上,行至窗邊,發現窗台上竟然放著一把連枝梅花。

他拾起花束,不由得朝著黑寂寂的窗外看了幾眼,然則回應他的只有冬夜寒風的聲音。

能那麽悄無聲息的把花送進來,桃榆不必想也知道是誰。

只是不曉得那人是什麽時候來的。

桃榆合上窗,低嗅了一口清冷的梅花香,發現梅花枝間夾著一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