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翌日一早,院子裏的公雞傳來打鳴聲,桃榆下意識的翻個身,準備繼續睡,腰間卻是一緊,忽而就給坐起了身子。

他迷糊的不知所以,睡眼朦朧的眼睛半開半合,聲音一半還在夢裏:“做什麽啊?”

“起來跟我一起打拳。”

桃榆上半身脫離了被窩有些涼絲絲的。

聽到這話不由得睜開了眼睛,腦子尚且還是一片漿糊:“哈?打拳?”

“嗯。”

霍戍從床上起身,往櫃子旁的衣架前走去:“要出遠門不操練好身子怎麽能行。”

桃榆的聲音還帶著濃厚的睡氣,貼著一點被子都能倚過去。

他把腦袋栽在被子上,幾欲又給睡著:“爹娘不是還沒答應麽。他們要是應了,不必你說,我一準兒自個兒就起來了。”

“不行,他們要是見你還是賴床,指不準是答應也變不答應了。”

桃榆聽著這話覺著好似有些耳熟。

“東西準備的也都差不多了,二月中即可動身,你自算算還有多少日子。若是最後一日方才應下,你當如何。”

桃榆聽到霍戍這麽說,腦袋從被子上費力的舉了起來。

想著說得也有些道理,得是把賴床的毛病給改好。

他半合著眼睛湊到簾帳外頭去,正想叫霍戍把他的衣裳順便也給拿過來,忽而見著背對著床簾的人不知何時褪去了上衣,竟只穿了一條到膝蓋上頭些的大褲衩。

看見這個桃榆惺忪的眼睛頓時來了些精神。

白色的褲腰將霍戍窄勁的腰身勾勒,在微亮的晨曦中,古銅色的皮膚像是鍍上了一層有熱度的光澤。

隨著翻找衣物的動作,肩臂間的腱子肉輕輕起伏,桃榆想到什麽,面上一熱。

霍戍察覺到身後的目光,他回過頭,看著床上清弱一小只的桃榆,在簾帳前欲藏未藏,面頰上還有些異樣的紅暈。

不必問,都知道這哥兒又在胡亂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衣服哪兒去了?”

“自尋去。”

桃榆瞧見霍戍審視的目光,連忙放下了簾帳:“素日就知道亂扔東西,衣服脫了哪裏順手就丟哪裏。幹凈臟的都混在了一塊兒,害我沒回洗衣服還得把幹凈的都洗一遍。”

霍戍轉身回到床前,抓住了簾帳,垂下眸子看著坐在床上的哥兒:“告訴我在哪兒,往後不亂扔了。”

桃榆揚起頭,自己被霍戍整個兒給籠罩住,怪是有些危險。

他別開頭,還是抿著嘴不應答人。

“左右你也不怕冷,就這麽去打拳唄。”

霍戍忽而伸手捏住了桃榆的下巴,微眯起眼睛看著眼前被迫直視他的人:“這嘴平時親起來挺軟,怎麽說話這麽硬。”

桃榆臉更紅了些,虛推了霍戍一把,連忙道:“你再這樣我可真不告訴你衣服在哪兒了。”

霍戍未做爭辯,只是突然逼近哥兒,近的讓桃榆能清晰的看見他腰腹腱子肉上的傷疤。

桃榆發覺自己的藥膏還是挺有用的,那些斑駁交織的疤痕,比之他初次見到時屬實要淡了許多。

長此以往的塗藥,當是會好不少傷口較為淺的。

只是霍戍這人,塗藥嫌麻煩,若是他不幫他抹藥,他便假裝沒這回事。

“你起是不起?”

桃榆往後退了一點,不想卻直接倒在了被褥上,沒等爬起,霍戍已經也順勢跟了上來。

兩人貼的極緊,霍戍的體溫讓桃榆覺著抱了個暖爐,倒是讓他不覺著冷了。

只是………

霍戍就穿了個大褲衩子,薄薄的一層衣料,感觸自是不能再明顯。

他臉頰發燙:“你、你怎麽大清早就這樣!”

話雖這麽說,桃榆卻忍不住視線下移。

害臊是真的,但好奇也是忍不住的。

說來,東西都使過了,尚且不識廬山真面目。

霍戍看著小哥兒的目光:“你想看?”

小心思乍然被戳破,桃榆臉登時紅了個透。

“我、我………”

心虛的話在嘴裏回了個轉兒,轉而卻變得理直氣壯:“看看怎麽了。”

霍戍聞言默了默,隨而實在抑制不住笑了一聲,他埋下頭在桃榆的脖頸上用鼻尖蹭了蹭。

柔軟細膩的皮膚讓人愛不釋手。

和這個人一般。

桃榆望著帳頂眨了眨眼睛,他到底還是個面皮薄的人,霍戍鮮少有笑,一笑竟然還是為著笑話他。

他臉上有點掛不住,癟著嘴虛推了人一把。

霍戍好商量道:“你若不願意起身動彈,那就待在這兒吧。”

話音剛落,桃榆的腿便感受到了個熟悉的動作,轉而就掛在了人勁瘦的腰間。

一時,感觸比方才可要明顯得多了。

桃榆思緒回籠,立時緊張了起來。

霍戍要如何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這大清早的,誰不是想著起身做飯或是下地去,再不然也是該趁著天色再睡會兒,誰天不亮醒來就是為著辦這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