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獨缺南山焚天焰

五行遁法散落人間,一朝得其三,眼前這散修,到底是想要做甚麽!

登時間,程玄中的心神之中,便只剩了盛怒!

要知道,五行遁法的外泄,對於五行宗門人而言,不僅僅代表著昔年時曾經切實發生的事情這樣簡單,這背後更關乎著很是長遠的影響,涉及到命數、底蘊、因果各個方面。

而落到實際的層面上而言,便是自法門外泄之後,底蘊凋敝,因果命數暗中注定,從那往後,即便是五行宗的門人,也從未有再能將五行遁法全數修得圓融的修士了!

並非是修士本身的才情限制,而是冥冥之中的因果注定,之後數代五行宗先賢,不論是多麽高卓的才情與渾厚的底蘊,至多也只見得兼修了四部遁法的人。

分明五行宗內保有全套完整的傳承,可是卻始終五行有缺!從無有做到五行圓融無漏之人!

天驕道子如是,金丹大修士同樣如是!

最後,先賢思量,只得認為,是因為這法統的香火、底蘊與因果,在外泄的那一刻起,實則已經有泰半,乃至更多,不再屬於五行宗了!

如今不過是借著往昔時的名頭,強占著這門法統而已。

或許,反而該是外人若是有心,收攏齊全五部遁法,便能一步登天,依仗自身才情,圓融其中五行生息變化,並且在那一瞬間,徹底掌握住五行宗流失在外的那泰半還多的法統香火與底蘊!

彼時,五行宗的遁法一門,便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

而且縱觀悠悠古史,每一鼎盛宗門的徹底衰敗,乃至於香火斷絕,都是從類似的事情上開始的,極可能彼時五行遁法的潰散,便不再只是潰散去了遁法這樣簡單,極可能牽一發而動全身,成為決口,徹底葬送去五行宗的底蘊。

也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五行宗開始將門人廣布於天下,監察世間,務必使得散修之中無有能聚齊五行遁法之人。

仰仗著五行宗尚且厚實的底蘊和運數,此後五行宗一代代門人,竟以瘋狗一樣的態勢做成了此事,緊守著五行遁法的閘門,不教再有誰能夠掌握住那部分法統。

可這天底下從來都是堵不如疏,渾沒有嚴防死守能夠天長地久的道理。

也正因為明白著這樣的道理,所以伴隨著一代代五行宗門人的傳承,他們對待這件事情就愈是顯得瘋魔,癲狂,且不講情理。

作為玄門一宗,每歲都有散修因之而無辜慘死在五行宗門人手中。

此時間,幾乎在展露出五行遁法掌握其三的閃瞬間,楚維陽便直接勾起了程玄中蓬勃的殺念!

他好似是在這一瞬間引怒火入腦,徹底焚燒盡了神智的清明。

成也因之因果底蘊,敗也因之因果底蘊,瘋癲更因之因果底蘊!

而在那盛怒之中,程玄中似是也說不清楚,是否有著自身嫉恨的緣故。

能以一己之力掌握三部遁法,又拿他這個五行宗道子當什麽!

可幾乎就在那怒音回響的閃瞬間,程玄中嘶吼的聲音,便已經被龍相的吟嘯聲音所鎮壓。

到底是玄家修士,不是元門魔修。

程玄中的憤怒因而便只是憤怒而已,無有能化作魔念加持於道法之中,使威能更盛三分的道理,甚至因著神魂失去清明,那五色華蓋之中的生克變化已然無法變得精細起來,愈見得粗糲。

也正此時,變化的不諧之間,便已經教齊飛瓊抓住了機會!

五色龍相回旋,登時間,五色篆紋顯照,顯化符陣恍若磨盤一樣,生生將那華蓋攪碎。

下一瞬時,五龍盤旋,便已經抵至了程玄中的近前,這一回,再沒給程玄中施展五行術法神通的機會,無上法陣罩落,諸氣流轉之間,便已經將盛怒之下的程玄中拘束在了其中。

倘若說昔日裏的齊飛瓊比之程玄中還差了些許分毫,那麽在蛻變成真龍法力與龍相之後,更將自身的道與法經過了楚維陽那水火之力打熬,性命脈輪磋磨精煉之後,齊飛瓊的道法底蘊,已經穩穩當當的勝過程玄中了!

只是她一時間未曾徹底把握住勝機,不過是對於自己這猛然暴漲的修為與法力還沒有完全適應而已。

但她又非是一個人在孤身血拼。

此時間,楚維陽淩空而立,將兩人的鬥法瞧的真切,因為看出來齊飛瓊要交投名狀的意思,所以楚維陽也願意教她來做這場鬥法的主力。

因而,楚維陽引動著高懸的六十四諸卦雷咒華蓋,繁浩的氣機流轉之間,只見玄雷如同雨瀑一樣不斷的劈落,或是打在五行流轉不諧之處,或是打在程玄中自身輾轉騰挪的緊要之處。

楚維陽每有一道法印打出,華蓋之中,便自有一道雷霆劈落,如是連綿,若汪洋不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