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開天易演九五數

想到了便去做。

楚維陽尚還不至於自己嚇自己到了連些許的試探與印證都不敢的地步。

只是為了萬全起見,楚維陽甚至傳遞了一道玉簡飛書,教齊飛瓊分出泰半心神來,隔空為自己護法。

得到了氣機的回應之後,原地裏,楚維陽遂不再有分毫遲疑,身形自趺坐立身而起的閃瞬間,碧藍靈光倏忽顯照,霎時間,裹著楚維陽的身形拔地而起,下一刹,靈光飛遁時,便已經出了地宮。

再看去時,倏忽間的靈光飛遁之中,楚維陽已經蹈空步虛,立身在了瑯霄山頂的五色土法壇上。

揚手時,掌心處那回旋交纏的寶光隨即顯照出磅礴之象,呼嘯的山風之中傳出獵獵作響的聲勢時,便已經是那一面杏黃幡旗被佇立在了五色法壇的天元處。

下一瞬,幾乎就在楚維陽的手垂落下來的時候,順勢間便已經是手印捏起,隔空打落的同一時間,原本呼嘯著的山風陡然間嗚咽起來,伴隨著四面八方的道場風水堪輿之力的狂湧,只霎時間,那裹挾而來的狂風便在山巔處回旋著灌湧。

而同一時間,回旋的狂風之中,杏黃幡旗獵獵作響,不住的翻卷之中,繁浩至極的幽寰與戊己篆紋垂落,與那灌湧而來的風水堪輿之力接駁的閃瞬間,緊跟著楚維陽法印的變化,篆紋與風水堪輿之力相融合的同時,諸氣如潮水一般散去。

而同樣的,伴隨著諸氣一同散去的,則是那已經含混在了風水堪輿之力中的繁浩篆紋。

從一團融融明光陡然間延展開來,再看去時,楚維陽看的真切,那一枚枚篆紋隔空之間氣機牽系著,渾如交織與共鳴一般,似虛似實的氣機貫連之中,一道道並不存在的紋路勾勒,再看去時,已然是一道虛幻寂無的《道周圖》借助著篆紋,平鋪在了整座道場之中。

而那些篆紋,代表著《道周圖》的紋路勾勒與相交疊之處的篆紋,此時間正穩穩當當的被纏裹在風水堪輿之力中,朝著道場的四面八方“墜落”去的時候,說來也奇,不偏不倚的,每一道篆紋正落在了那代表著護島法陣的玉符上面。

於是,無聲息之中,是護島法陣,是那金玉寶塔的一部分,被楚維陽這般用著地師手段貫連,並且在牽系之中,接駁上了這面佇立在五色土法壇上的杏黃幡旗。

道與法很多時候總是互通的,像是羅盤與幡旗,法陣與符陣,堪輿手段與地師秘術。

因而起初時,在這般氣機貫連之外,甚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這不過只是純粹的兩面《道周圖》在不同顯照方式和層面之中的相互印證,除此之外,甚至連養煉的效用而奉欠,更不要說是再有甚麽奇詭變化了。

可是緊接著,當楚維陽接連不斷的變幻著法印打落的時候,那平和與尋常之中,似是要有甚麽變化誕生了。

五色土法壇上,楚維陽披頭散發,踏罡步鬥之間,一道道法印祭起,或是直直打落在了那面杏黃幡旗上面,或是隔空映照著,錨定了法陣之中的某種變化,某處樞機。

因而,當這種平湖之中醞釀著激湧的平靜且奇詭的變化愈演愈烈,當那些極細微的變化在法印之中被不斷的調整並且錨定,終於在某一閃瞬間,伴隨著冥冥之中一道實則並不存在的脆響聲音,楚維陽感覺到了護島法陣和那面羅盤之間的牽系,被短暫的臨時斬斷。

於是,同一時間,伴隨著切實的嗡鳴聲音,海量的玉符交織與共鳴的氣韻渾如一道洪流一樣,朝著瑯霄山巔,朝著五色土法壇,朝著那面杏黃幡旗管湧而至!

回旋的狂風之中,幡旗獵獵作響,一道又一道篆紋裹挾著靈光顯照,蔓延而去時,更像是迎著那磅礴氣韻洪流灌湧而來的方向,在主動的牽引,在主動的“鋪路”。

與此同時,更劇烈的嗡鳴聲,從兀自在踏罡步鬥間的楚維陽身側響起。

偏頭看去時,是那閃爍著紫金明光,溫潤如玉的幡旗旗杆。

五色土法壇代替了煞池,杏黃幡旗垂落的篆紋在與法陣共鳴,而緊接著,便是最重要的印證一步,是另一套九元赤文,代替著原本道場中的那套九元赤文。

只是與原本那一套的其靈性本身的養煉極端緩慢截然不同的,是這一套九元赤文之中所蘊含的沛然靈性!

雖然與金玉寶塔的養煉,與道場和煞池的蘊養,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層面,兩條道途。

但是九元赤文本身是沒有分毫差別的,連帶著那沛然的靈性,也是無法抹煞的!

昔日裏,這一套九元赤文,能夠貫連支撐起九疊符陣顯照寰宇萬象!哪怕是再後來,顯照《道周圖》時,這一套九元赤文都是內裏樞機之中的樞機,關隘之上的關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