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結新果往來皆聖(第2/3頁)

再直至剛才時楚維陽戰宋清溪而勝之,以三法相而定勝金丹境界大修士,逆伐上境,這等古往今來僅此一例的無上偉業,所造就的影響也是立竿見影的。

楚維陽的運數之力的灌湧,從未曾有甚麽時候像是今日這般,瘋狂地朝著那一枚鎮運寶器灌湧,渾似是天河倒卷,這外海之中真正滂沱的景象,正生發在那玄虛而不為人可視的翻卷“靈雲”之中。

而這還僅僅只是純粹聲威累積與真形道途傳續之後的變化。

是純粹運數之力在繁盛往無量層階的一味累積。

但是後續,當楚維陽主動的將地師一脈的傳承玉簡送到宗老手中的時候,幾乎就在宗老應下諸般的閃瞬間,某種教楚維陽都感觸上甚為明晰的變化從瑯霄玉印中誕生。

這一刻沒有更多的因果之力顯照而出。

但渾似是原本裹挾有泥沙的洪流,在這一刻陡然間變得清澈了起來。

那一泓運數之力的水光仍舊是那一泓水,但一切似乎又已經有著類似於蛻變與升華的不同,運數之力的靈光本身更為純粹了些。

而這,也是促成了楚維陽在之後,一刻不曾停歇的接連選擇著與離恨宮,與丹河谷,盡皆了結昔年因果。

那種因為運數之力的靈光本身的純粹與澄澈的過程,所帶來的思感與念頭層面的“松弛感”教楚維陽愈發的沉浸於其中。

冥冥之中,那瑯霄玉印的寶器嗡鳴聲重疊在一起,某一瞬間,經渾似是龍吟聲般,響徹在了楚維陽的心神裏。

而也正此時,忽地,似是在極渺遠之地,某種煌煌魂音洞徹了楚維陽的心神。

幾乎頃刻間,某種無法揣度的,瘋狂兼且沛然的運數之力陡然間顯照,湧入瑯霄玉印的同時,頃刻間,那渾似是徜徉在一道道龍相玉雕之中的一泓水光裏,那沉浸的最為深刻的“淤泥”,在這一刻像是伴隨著洪流的灌湧而被揚起,進而被得以清理幹凈。

質變與量變竟然在同一時間產生於那瑯霄玉印之中。

那頃刻間,貫穿著楚維陽那思感與念頭的,是連綿不竭的龍吟聲。

而直至龍吟聲消弭了去,楚維陽才將那煌煌魂音聽得真切。

“……”

“至高至上,至臻至妙。”

“靈浮洞天——重元旭始瑯霄山主!”

幾乎頃刻間,當楚維陽將這一道魂音聽得真切的閃瞬間,那種冥冥間氣機的深層次的牽系,像是煥發了楚維陽某一度參合神元的過程之中那彼此“融會貫通”的相互渾一糾纏。

霎時間像是有著電流從楚維陽的每一道思感與念頭之中流淌而過。

於是,這一切變化的因由,無需別樣的言語,便已經被楚維陽在那道魂音之中盡皆了解清楚。

事實上,這才是真正一切的因果運數牽系與糾纏之地。

自昔年楚維陽自寶瓶江上相逢師雨亭伊始。

或是更早,是自昔年蕭郁羅曾經遠遠地隔空遙望向盤王宗舊址伊始。

不!又或者應該是自昔年盤王宗的《五臟食氣精訣》被百花樓修士所奪的那一刻伊始。

那份故宗的因果,早在楚維陽乃至於蕭郁羅生身立世之前,便已經徹底的結下,並且狠狠地糾纏在了一起,歷經了歲月的銷蝕而不分彼此,非得等到盤王宗的聲勢愈是鼎沸時,這牽系便愈是強烈。

而也正因此,當一位百花樓的金丹境界大修士主動用以這樣的方式來“了結因果”的時候,楚維陽那鎮運寶器的一切變化,一切的質變與量變,則顯得是那樣的順理成章起來。

這某種程度上而言,已然可以視之為古盤王宗“遺澤”的一部分。

於是,電光石火之間,楚維陽幾乎未曾做出太多的思索來,頃刻間,道人的思感與念頭便牽引著那冥冥之中響徹的魂音,霎時間,《屍解煉形圖》中明光大盛。

再看去時,那洞開的紫金蟾宮之內,楚維陽趺坐的玄龜法台上,道人那如神如魔的神形上顯照著猙獰可怖的狷狂氣焰。

愈近於魔道宗師氣度。

而也正此時,那渺渺魂音抵至,煌煌之間,精氣神盡皆折服,兼且頂禮膜拜一般的頌言回響在偌大的道殿之中。

漸漸地,有著幽光隨著並不存在的清風縹緲而至。

那渾如是魂音飄搖的痕跡,終於,某一瞬間,伴隨著連番的誦念聲幾如洪鐘大呂一般震顫心神。

再看去時,一道僅披著五彩斑斕紗衣的身形,忽地出現在玄龜法台上,顯現在了楚維陽的身後,姣好的身段牢牢地貼靠在了楚維陽的身上。

一切有形有相盡皆朦朦朧朧的隱沒在了楚維陽那如神魔般的神形幽影之中,唯有姣好的面容自楚維陽的身後探出,圓潤的下巴正抵在楚維陽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