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八章 尊師重道百花樓(第2/2頁)

於是,在青荷同樣竭力參悟的過程之中,復又借由著嫁衣妙訣的牽系,祖師蕭郁羅以金丹巔峰的神元,得以庇護住青荷的神元,並且將洞悟的道法感觸得以相互貫連。

錯非是昔日曾經盡都在那紫金蟾宮之中,因為楚維陽的緣故而齊皆參合三元,這一刻,僅只是嫁衣妙訣的施展,蕭郁羅和青荷都未必能夠做到這樣的牽系圓融。

只是這一刻,蕭郁羅和青荷盡都未曾因為這樣的創舉而有所慶幸,更相反,兩人全數的精氣神在這一過程之中,盡都竭盡全力的沉浸在了道法的參悟之中,渾然而忘我。

而且,她們倆也有著必須這樣緊迫的緣故。

畢竟,對於蕭郁羅而言,和自己的親傳弟子師雨亭駐足在同樣的金丹巔峰的境界之中,實則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這意味著,只要師雨亭再稍稍的超出一絲縷的修為境界來,依照著往昔時師徒倆的“恩怨”而言,依循著百花樓的傳統,只怕將會有真正“欺師滅祖”的事情爆發!

這是蕭郁羅始終都在竭力避免著的事情。

要知道,也正是唯恐會被“欺師滅祖”,自從師雨亭證道金丹之後,哪怕是在靈浮洞天之內,非是必要,蕭郁羅都不肯與之共同顯照身形,哪怕是與宋清溪一同和楚維陽參合三元而修高道妙法,蕭郁羅也不欲給師雨亭分毫的機會。

可是,一場甘霖,眾生普渡。

她們之間本就不足夠高遠的修為境界的差距,被一場大雨徹底澆灌到了完全持平的地步。

而今的蕭郁羅,只能寄希望於於道法上有著先一步的參悟。

哪怕,哪怕又找一日,真個是一風乘起三朵花來,她也需得掌握有主動權,掌握有身為師尊的威嚴,以及隨之將之鎮壓的底蘊!

而對於,青荷而言,這種無形的壓力,實則來自於宮紈竹。

駐足在同樣的境界之中,終歸難免要生發出些比較來。

可是,不同於青荷,一身道與法盡皆源自於清修,也僅只是源自於清修,哪怕是沐浴著甘霖,也需得以清修而進益,甚至因為著丹胎境界的微末,反而使這靈韻甘霖所能夠起到的作用有限。

但與青荷不同,倒不是說宮紈竹的法門更便宜些,更相反,靈華道途甚為艱辛,但一旦能夠扛過那樣劇烈的痛苦之後,僅只是進益本身,反而是一日千裏的進境。

而且,這血焰之靈的熔煉,正能夠從靈韻甘霖裏得到助力。

這樣一來二去,兩人才情底蘊上未必見得有甚麽差距,可是這樣一來,她這位“小師娘”卻生生慢了人家一步。

道法殊途,這尚還能夠接受,可青荷卻不欲再有任何的落後,誓要在金丹境界繼續與之“大道爭鋒”!

只是這一刻,百界雲舫的頂層處。

師雨亭靜靜地立身在臥房靜室之中。

須彌神韻貫穿其中,一間幽室便是一方天地寰宇。

而在這樣寬闊的須彌天地之中,此刻懸照在師雨亭面前的,則是一艘殘破的滿蘊斑駁銹跡的古之法舟懸照,法舟的大半已經不見蹤跡,仔細看去時,尤還能夠看到那泰半的缺損處,像是被甚麽兇獸撕咬過一樣。

而此刻,在師雨亭的身側處,則是巍巍乎百余道須彌門扉洞開,伴隨著此刻師雨亭的手印不斷刷落,生生將那艘古舟拆解,不時間,有著斑斕神華蒸騰而起,裹挾著同樣的斑斕靈光和須彌之力,倏忽間騰躍的頃刻,便與其中某一道門扉所交織共鳴著。

並且在共鳴的牽系建立的頃刻間,便徑直遁入其中,在須彌之力的兜轉之間,與之融為一體。

事實上,在踏上這條血淚古路沒多久的時間,師雨亭便已經有所斬獲。

而在師雨亭的身後,一排剛剛建好的檀木架子上面,同樣滿蘊著歲月斑駁痕跡的絲絹帛書,與書經典籍,傳承玉簡,林林總總的近乎擺滿了大半個墻壁。

而且,更為難能可貴的,則是那其中,還有著復數量級的數枚神通種子的圓融玉果,只是仔細看去時,其上卻盡都顯照著相類的幾種輝光。

《花開頃刻》、《胎化易形》、《撒豆成兵》……

幾乎同一時間,師雨亭在一面拆解著,一面隔空瞥了船艙的方向一眼。

金絲木的煉化,她雖然未曾在場,但是百界雲舫的進益,便是她的進益,而且,此刻,這靜室之中,還有著古舟的先賢饋贈,血淚篇章的收拾。

蕭郁羅能進一步,她便能夠進兩步,三步還多!

這百花樓的傳統,只怕在她這裏,還要繼續延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