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九章 掃開骨粉見髓血(第2/3頁)

在長久的歲月與須彌的風雨磋磨之中,在楚維陽的注視之下,實則本質是十分漫長的磋磨與剝離,但事實上,卻是在幾乎一閃瞬之間,那龍篆的真切紋路相繼朝著純粹的五色玉華的內裏收束而去。

緊接著,在楚維陽的注視之下,伴隨著諸般篆紋的外象齊皆在以己身的磋磨與養煉“歸真”,那五色玉華更進一步的收束之中,映照在楚維陽眼中的,則是滿蘊著豐沛靈韻的一粒粒滿蘊朦朧五色光暈的白骨齏粉。

“兇獸……”

這一回,楚維陽感應的更為真切。

那是某種渾然一體的兇獸為煉材,所承載著的滿蘊著純粹神韻的五色龍華玉篆,而且,這種兇獸並非是尋常遴選的,楚維陽能夠真切的感受到某種血華層面的交織與共鳴。

道人雖然未曾真切的修持過血煞道的法門,但是作為一力豢養著玉蛇至於今日這般境界,將血煞道妙法推演出成法來的存在,楚維陽堪稱是血煞道的真正道法宗師。

他敏銳的感覺到了那因為靈韻的牽系,而醞釀並且徜徉在這些白骨齏粉之中,屬於兇獸的某種“妖脈氣息”。

楚維陽幾乎可以確定,這煉材的本質,那兇獸的原身,要麽是古皇華宗神境修士在昏黃濁世之中化成兇獸,要麽是掌握有五行之道的真龍妖神變化成了兇獸!

而且,更進一步的感應著其上那莽荒蒼涼的氣息,感受著那純粹的承載著龍篆本身,渾一之中而極盡高卓的根底。

楚維陽更有一種十分大膽的猜測,或許……或許並非是甚麽變化這樣簡單,這更像是趨近於原始兇獸的存在!或許是青衣道人的偶然所得,或許是他所承接的古之皇華宗的底蘊傳承的一部分。

那或許是用真正龍脈之祖,是昔年殺入九天十地,暈染群生,劣化成妖族的兇獸鼻祖之一的存在,是諸相真龍的血脈源頭的兇獸,隕滅之後,其骸骨的一部分,所被雕琢成的白骨羅盤,所被承載有著幾乎一脈相承的從血脈轉變想道法的龍篆。

於是,愈是對於這五色龍華玉篆有著深刻的認知,對於同樣不亞於昔年盤王宗鼎盛的同樣一聖宗的蘊藏和底蘊有所認知,楚維陽便愈是無端的有著深刻的困惑生發。

到底是怎樣蠢的腦子,才能夠放著先賢指出的明路不去修持,而非得在偏斜的路上豬突狼奔?

他是未曾發現與洞見這些聖宗傳承的底蘊之中所蘊藏的道法神韻菁華?還是真個覺得自己走出了怎麽樣的更高邈的道途來?

這一刻,楚維陽對於此間的猜度,甚至要遠比青衣道人所展露出的道法跟腳,更教道人有所困惑與不解。

而也正是在這樣的過程之中,楚維陽手上的動作卻不曾有著分毫的停歇。

霎時間,道人一揚手,手中的玄黃寶兵便在這頃刻間,從長棍再度隨著靈光的流轉而變換成九節竹杖。

而隨著楚維陽將杖尖戳出,霎時間,煌煌巫覡祭火垂落,將漫天風雨之中不斷地回旋與兜轉的白骨齏粉齊皆纏裹在了焰光之中,進而在收束的閃瞬間,復返太陰諸魔奉聖天中去。

青衣道人的眼睛瞎了,楚維陽卻沒有瞎。

這頃刻間,伴隨著巫覡祭火回返白骨道宮,霎時間,裹挾著白骨齏粉的煆燒與熔鑄,頃刻間將白骨道宮纏裹的同時,更將六道陰冥天子道宮齊皆吞沒,同樣被焰火所裹挾的,還有著那已然感受到血脈層面的牽系,而瘋狂吟嘯的萬象真龍。

這一刻,先祖的血脈重新降臨,更為高卓的煉材將道宮重新熔鑄,純粹的皇華道法神韻使得一切相諧的道法本質更上層樓。

而也正是在同一時間,伴隨著如是的神韻輝光朝著整個太陰諸魔奉聖天中的映照,霎時間,隨著大界之間的陰陽輪轉,同樣純粹的神韻本質在被楚維陽所掌握的頃刻間,便以一整個道場天地傾注的方式,瘋狂的朝著齊飛瓊所在的五龍島灌湧而去。

這是楚維陽的道場在朝著齊飛瓊的道場傳道授業。

而如是的道法混同之間的真正顯照,便是在那血腥氣息愈漸得淡薄的霧靄之中,霎時間,屬於齊飛瓊的修為氣息在這一閃瞬,吞噬著四面八方的昏黃濁煞之氣,輕而易舉的回旋與兜轉之中,龍煞法力在齊飛瓊的身形之上顯照著純粹靈韻層面的五色玉華。

某種枯榮輪轉之中的純粹完滿圓融的意蘊在其身上幾乎是在幾個呼吸之間便驟然走過,緊接著,霎時間,那一層若有若無的瓶頸藩籬,便頃刻間在齊飛瓊面前的道途上煙消雲散去。

伴隨著一聲罕有的清脆吟嘯聲音——

第四度枯榮輪轉!

而隨著齊飛瓊身上那渾無遮掩的皇華宗道法氣韻的顯照,一時間,饒是遠空之際的混朦法諸修都似是在面面相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