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閑聊

聽到周新這麽說,曹永羅內心松了一口氣。

環境是會改變人的,從周新說話的語氣和內容來看,對方並沒有因為這段時間的大獲成功而和之前有本質上的不同。

“其實外面吃來吃去都差不多。

來這邊吃牛排漢堡吃多了,我反而懷念燕大食堂的快餐了。

也許懷念的不是燕大的食堂而是在燕大無憂無慮的日子。

我和你不同,我在學習上的天分有限,能進燕大還是靠我老子能給我爭來一個過一本線上燕大的名額。

來聖芭芭拉之後這邊全英文授課,我基本上上課內容下課之後還要自學一遍。”

現在消息閉塞,大部分人對曹永羅這個群體沒有清晰的認識。

即便是二十年之後,對於曹永羅這種人,網絡上也是以猜測為主,沒有什麽權威的說法。

網上流傳的說法基本上是我朋友、我聽說、我朋友的朋友。

而沒有誰出來說,我享受了什麽你們這幫平民沒辦法享受的權利。

周新前世在申海創業的時候,他的投資人裏也有這一群體。

但是從給人的觀感來說,周新覺得曹永羅比他之前的合夥人來頭還要更大。

當然也有可能是錯覺。

因為周新並不清楚曹永羅是什麽來頭,記憶裏的傳聞也只是傳聞。

周新笑道:“對你來說交換,學的怎麽樣其實沒有什麽區別。

就算你一門課都不及格,也不會影響到你畢業之後要走的路。”

曹永羅苦笑一聲:“話是這麽說沒錯。

但是我還有兄弟姐妹,資源是需要靠競爭的。

家庭的資源是有限的,能夠分到你身上的資源就更加有限。

你需要表現得比別人更加優秀才能獲得這樣的機會。

拿來燕大上學為例,上一本線就能夠來燕大就讀,如果我沒能上一本線,會麻煩很多,想留在燕京的話就只能去燕京理工或者燕京師範了。

除非我願意去申海,復旦倒是考多少分都能去。

這就是區別。

同樣的我如果在聖芭芭拉的成績夠好,未來家裏能夠幫我運作到更高一個級別的高校的可能性就更大。

所以背景只是助力,自身還是需要付出些許努力。”

周新承認自己酸了,不管前世還是現在,都是靠勤學苦讀才上的名校,結果對方隨便考多少分都能去復旦。

去復旦對他來說都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不過好在他不是十八歲,對於天龍人這種現象也見怪不怪了。

不僅僅華國有類似的現象,在國外天龍人的現象更加不需遮掩。

周新抿了一口荔枝味的氣泡水,冰涼的口感讓在溫暖環境裏想要停滯思考的大腦重新清醒,不知道為什麽這家餐廳的暖氣開得特別足。

壁爐把十二月的洛杉磯變成了八月的燕京。

“沒想到你也會有類似的煩惱。

聖芭芭拉從學術上來說不如伯克利,但是也是工科強校了。

他們在學術上的要求絕對不會低到哪裏去。”

周新之前也有聖芭芭拉讀博的朋友,那邊厲害的博士,從發表的成果上來說,並不會比伯克利的普通博士差。

曹永羅倒不會因為對方說聖芭芭拉不如伯克利而滋生不滿的情緒。

雖然曹永羅不擅長學習,準確地說是不擅長理論知識學習,但是他很擅長社交和審時度勢。

在他看來,現在周新就是大腿,他們家全家的資產加起來估計都沒有周新的身家高。

自己微末時認識的朋友能夠成為大佬,簡直不要太好。會因為朋友的成就而感到嫉妒很正常,但是讓這種情緒影響到雙方之間的正常交往那就不正常了。

周新發跡太快,曹永羅還來不及嫉妒,內心已經滿是對對方的欽佩。

曹永羅父輩同事的子女,有不少出國的,出國能夠不依賴家裏關系混的好的就沒有幾個。

大多在外面也是靠家裏關系,在金融機構做和華國相關的業務。

比如***在阿美利肯的時候任職於貝爾斯登投資銀行,後來跳槽到花旗,負責花旗集團在華國的投行。

此前花旗在華國屢屢碰壁,她接手之後陸續獲得華國人壽、華國網通、華國建設銀行這種超級巨大規模IPO項目的承攬。

自己的本事占多少就不好說了。

曹永羅在圈內見過太多這種事跡,所以才更加知道周新純靠自己能夠成為億萬富翁有多麽不容易。

“是的,這邊的課程很難,語言只是原因之一。

它本身的難度就很高。

我都有點後悔選工科了,如果選商科,會好很多。

商科存在比較多的主觀判斷,只要語言基礎打好了,後續至少及格是沒有問題的。

像工科不存在這種模糊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