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顧時璋倒仿佛確實是一個好心的,竟然又帶著她去看了別處馬舍的馬匹,他顯然對賽馬場的馬匹很是熟悉,領著她徑自去看一些他看好的。

這麽一來葉天卉倒是節省了不少功夫。

要知道這馬場有幾百匹賽馬,她自己一個個看過去,那不是花費多少功夫,而且很可能隨時就被這邊的工作人員發現,直接給叉出去了。

現在有顧時璋這個內部人士領著,又給指點一番,自然是事半功倍。

這麽看了十幾匹後,她對顧時璋的防備之心也減輕了許多。

她不想管這個人到底是什麽心思,反正他應該沒有聖人的記憶,目前來看他也不想告發她,這就夠了。

顧時璋領著她出去了這座單獨的馬舍,大搖大擺地過去了別的馬舍看,一邊看一邊大致給她講著賽馬會的各種規矩。

他講解得非常詳細,比那《馬經》上還要詳細,畢竟《馬經》針對是那些老馬迷,是對規則有一定了解的,而葉天卉卻是徹底的空白,《馬經》上有些是她看不太明白的。

現在經過顧時璋這麽一講解,她了解了新馬賽的年齡規定以及評分規則,也了解了後續各班次比賽的詳細規定,原來這個還要分公馬、騸馬和雌馬,每個種類的馬匹參加公開賽的分值其實並不同,另外南北半球出生的賽馬也要求不同。

顧時璋道:“再過兩個月這個賽季就要開始了,你看過馬經的話,應該看到馬經雜志上都有排程表吧?”

葉天卉點頭:“嗯,我看到了。”

顧時璋:“到時候攏光也會出賽,不過它是一班次,還是讓磅賽。”

葉天卉:“讓磅?”

顧時璋見葉天卉不懂這個,又解釋道:“攏光雖然因為腿受傷,已經一年未曾參賽,但是它在英國賽馬場上曾經取得非常好的成績,以它以往的成績來和這次的一班馬比賽,按照規則它必須讓磅給其它的賽馬。”

葉天卉明白了:“就是得讓它馱點分量?”

顧時璋笑了,點頭道:“對,按照賽馬的規則,為了公平起見,也為了讓比賽更有懸念,參加過比賽的賽馬必須給未曾參加過的讓磅,評分高的要給評分低的讓磅,分齡賽中年紀大的要給年輕的馬讓磅。”

葉天卉恍然:“就是要把馬匹本身的天分抹平,讓它們盡量同一起跑線,這樣賽馬才有看頭,才有懸念,而且每匹馬都有機會。”

顧時璋頷首:“是,攏光的國際評分比其它馬高一分,就得承擔一磅的額外重量,因為攏光的歷史得分太高了,它這次可能要負重六十三磅。”

六十三磅?

葉天卉大致算了下,不免擰眉:“這也太吃虧了!”

本來就是因為腿傷而停止了一年比賽,現在腿傷歸來,還不一定取得什麽成績,結果現在竟然還要比別的馬多負重六十三磅,這怎麽出成績?

顧時璋笑道:“它曾經的輝煌成為了今日的負擔,先試著參加這次的比賽,看看情況再說吧。”

所謂看情況的意思是,如果攏光表現不佳,分數下降,那自然不需要讓磅。

當然了,不需要讓磅的時候,聲名也隨之下降,價值也就下跌了。

這事就是一個動態調整的過程,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怕得越高,承擔得就越多,就是這道理。

葉天卉微吸了口氣,心裏暗暗盤算著,看來這比賽裏面花頭很多。

並不是會看馬就能贏,必須把那些規則吃透了,再仗著一些技巧,不然冒頭沖進去也是白白賠錢了!

當下兩個人邊走邊說,顧時璋又給葉天卉講起一些其它隱形規則,比如“讓磅”不但和賽馬的以往評分有關系,還要綜合其它各種條件,甚至也包括騎師的情況。

他給她詳細地講說:“比如我們香江本地培養的見習騎師,如果處於實習期間,也可以獲得減輕負重的機會。”

葉天卉:“那可以讓攏光搭配一位見習騎師,這樣就不用負重那麽多了。”

顧時璋:“是,不過也要看有沒有必要。”

葉天卉:“如果為了減輕分量,特意用了見習騎師,那就先露怯了。”

說白了,對於攏光這樣曾經在歐洲獲得莫大榮譽的賽馬來說,是一項投機取巧的恥辱,是在折損它的驕傲。

這麽說話中,兩個人也遇到了一些其它的工作人員,看到其它工作人員葉天卉自然多少有些心虛,想躲著一些。

顧時璋卻很是光明正大的樣子,一旁也有工作人員看到,還沖著顧時璋微頷首,神態間頗為恭敬。

等走到無人處,葉天卉好奇:“你在這裏混得還不錯?”

陽光下,顧時璋微側首,略沉吟了下,才笑著道:“還好吧,在南非馬術節,我成績尚可,可能是因為這個。”

葉天卉:“那你很有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