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5頁)

“有人過時辰沒有吃完飯,清洗好餐具唄,可不就出動監察使了?”

徐瑾瑜:你們書院玩的好花啊,不對,現在也是他的書院了。

“那,會如何處置?”

徐瑾瑜和那學子邊走邊說,悄咪咪的偷看吃瓜,而方才那位一直不平的學子也赫然在列。

“別看了,先出去再說!等門鎖上了,就得和他們同罪論處了。”

徐瑾瑜聽完,也是面色一緊,但隨後就發現自己身旁的那位仁兄雖然說的急,可是步子卻不緊不慢。

等到兩人出了膳堂,還沒喘勻氣息,只聽後面發出“咣當”一聲,是門重重合上的聲音。

那學子也不由拍了拍胸口:

“好險!”

徐瑾瑜也不免被感染了幾分緊張:

“這位兄台,到底怎麽了?”

“一看你們這些新學子就沒看過院規,書院的雜役最喜歡的就是每年這個時候了,他們最起碼要輕松一個月!”

徐瑾瑜還是有些一頭霧水,那學子搖著頭,步履間帶著一種特殊的韻律感,緩而不滯,邊行邊道:

“旁的不說,只今日那幾個學子怕是要去喂豬了。”

徐瑾瑜頓時瞠目結舌,讓一群前來求學的學子去喂豬,他們怕是要鬧吧?

不過想想那些五大三粗的監察使,想不去也難吧?

“我觀你年歲小,想來能入學也是不易,還是趁早熟背院規,以免被監察者拿捏到錯處。”

已經被監察者抓了一次的徐瑾瑜擠出笑容:

“好,謹記教誨!”

等徐瑾瑜邁著悠閑的步子回到自己的舍館之時,隔壁床已經坐了一個身著竹青色長袍的少年,徐瑾瑜定睛一看,竟然也是在李家布莊買的那種布料!

“這位兄台,原來你也喜歡李家布莊的布料啊!”

徐瑾瑜笑吟吟的說著,那少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料,卻沒有說話。

徐瑾瑜愣了一下,想著以後怕是還要相處一年乃至數年,還是不遺余力的招呼道:

“鄙姓徐,名瑾瑜,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那少年終於擡起頭:

“師信。”

冷淡的兩個字,直接結束了這場聊天。

徐瑾瑜搖了搖頭,索性也不再理會,他整理好包袱裏帶來的寢衣,西瓜醬等私人物品,放到箱籠裏。

隨後,便拿出了筆墨,沉心定氣開始練字。

這字一練就是一個時辰,等到外頭起了一陣風,燭影重重,徐瑾方擡起頭,一看原是自己那位“室友”不知何時點上了蠟燭。

“多謝。”

徐瑾瑜語氣誠懇的說著,這回那少年總算不是沒有反應了,只輕輕點了點頭。

若非是他曾言其姓名,幾乎要讓人以為他是個啞巴了。

徐瑾瑜向來是不開夜車的,古代連個眼鏡都沒有,要是近視可就完了。

故而,發現時候不早的徐瑾瑜這會兒只懶懶的半闔著眼,用手指在桌面上模擬著筆畫收放,順便放松手指。

過了一刻鐘,徐瑾瑜睜開眼,就發現自己那位室友正奇怪的看著自己,這讓徐瑾瑜一時有些赧然:

“讓信兄見笑了,我於字跡上欠缺太多,需得勤加練習。”

“白紙黑字,才見真章。”

師信這次多說了幾個字,聲音清郎之余,又多了幾分童稚感。

所以……新室友不說話是因為他的娃娃音嗎?

徐瑾瑜聞言後眼中噙了幾分笑意,師信見狀,面上閃過一抹懊惱之色。

隨後,徐瑾瑜看到師信一手饅頭,一手書,不由問道:

“信兄是未曾去膳堂用飯嗎?”

師信方才因為娃娃音的事兒面上頗有些過不去,可是看著徐瑾瑜沒有半點笑話之意,心結漸緩,點點頭,低聲道:

“我來得晚,膳堂已經鎖了,幸好我……娘為我塞了兩個饅頭。”

師信剛說完,就看到徐瑾瑜拿出了一只陶罐:

“只吃饅頭怎麽行?這是我奶做的寒瓜醬,你嘗嘗看?”

師信聽後,有些猶豫道:

“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好?若是瑾瑜思親可如何是好?”

“無妨,奶特意在我離家前準備這寒瓜醬,也不是為了讓我供在案頭思親的。

再說,信兄若是覺得過意不去,這饅頭分我半只也就是了!萬沒想到,這東辰書院與尋常書院這般不同,連葷菜都要真才實學來換,素菜著實有些不抗餓……”

徐瑾瑜低低和師信吐槽了幾句,換來了師信詫異的眼神,和真的嗎等的追問。

再之後,二人互換的帶來的吃食,在斑駁燭影下,相對而坐。

因為沒有筷子,兩個少年隨手折了窗外的兩支竹節清洗幹凈,然後在寒瓜醬罐中一蘸,在饅頭上一抹,再咬一大口——

師信斯哈斯哈的吸著冷氣:

“好,好辣!”

徐瑾瑜嗜辣,這會兒那香辣微甜的寒瓜醬配著喧軟的饅頭劃過味蕾,他被辣的眼睛通紅,但是表情卻愜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