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3/5頁)
“辣才爽快!寒瓜醬就是辣和甜兩種味道帶來的味覺沖擊感呀!”
“我娘做的寒瓜醬就沒有這麽辣……”
“那一定是信兄的娘根據信兄的口感做了調整了!”
“這樣麽?”
師信咕噥兩聲,卻不再言語。
夜色沉沉,徐瑾瑜很快進入夢鄉。
等到翌日,徐瑾瑜被師信推醒:
“該去校場了?”
“什麽校場?”
徐瑾瑜睡眼朦朧的睜開眼睛,就發現床帳上貼著一張院規:
“第一條,每日辰時正訓走於前校場?!”
徐瑾瑜驚坐而起,他忙道:
“信兄,現在什麽時候了?”
“卯時四刻。”
徐瑾瑜這才松了一口氣,連忙爬了起來,他素日習慣卯時六刻起身,可兩刻鐘可不夠他們慢悠悠的走到前校場!
之後,二人飛快的洗漱後,忙穿好院服出門,二人是新學子裏第一間舍館出來的,一出來就引得不少人的注意。
徐瑾瑜被那一片乙級舍館的學子那看稀罕的眼神看的只覺得渾身寒毛都要豎了起來。
而他,還要頂著這樣的目光足足走了三刻鐘,路上,從舍館裏紛紛出來的學子越來越多,墨袍翻卷,星光璀璨,於初陽之下熠熠生輝。
書院人頭攢動,如河入海一般,匯聚於青磚大道之上,而竹林後,已經有數位先生等在校場。
日出東方,映紅了半片天空,一個穿著墨色長袍,衣擺上幾乎點綴滿星辰的老者,梳著一絲不苟的發髻,登上了高台。
徐瑾瑜差點愣在了原地,這不就是那天那個穿著邋裏邋遢,塞給他擇錄函的老者嗎?
而翠微居士似乎也發現了徐瑾瑜的目光,遠遠的走過來,沖著徐瑾瑜眨了一下眼睛,便慢悠悠的離去。
徐瑾瑜:“……”
而之後,所有學子,先生紛紛在校場上開始訓走,而也是在這一刻,徐瑾瑜才認識到了古代的訓走——便是晨跑。
所以,那書院中不得疾走的院規是怎麽說?
而很快,隨著眾人訓走了一圈後,新學子們尚來不及思考什麽,便被引至那一進來便可以一眼看到的孔夫子像前。
“請所有學子肅立——”
新學子們不明所以的現在原地,努力讓自己的身姿挺拔,徐瑾瑜聞言亦是略微繃緊的肌肉。
“正衣冠——”
伴隨著一聲唱詞,數名先生上前來依次為新學子們正衣冠,而徐瑾瑜面前的那位先生也上前一步。
這位先生留著長須,一身墨袍看上去頗有幾分不苟言笑,他看著徐瑾瑜即使經過一番訓走後,除了臉色微紅,眼眸晶燦外,發絲不散的模樣十分滿意,擡手捋了捋徐瑾瑜的衣襟:
“好風儀,當需穩住,莫緊張。”
話畢,那先生便轉身向徐瑾瑜身後走去,待所有學子得正衣冠之後,便是按照規矩,拜孔像,敬六禮,以朱砂開智。
等這一通有些肅然的流程走下來,所有人額頭點著一顆大紅點,被其他學子偷笑。
其中以徐瑾瑜猶甚,他生的俊秀非凡,皮膚細白,這會兒眉心一點朱砂讓人恍惚覺得是神仙童子一般。
是以,大多學子的眼神是落在徐瑾瑜的身上,讓新學子們心裏紛紛感謝起這位大好人。
徐瑾瑜被看的只覺得當初的看殺衛玠這句話真不是虛言!
終於,翠微居士在這一刻登台解了徐瑾瑜的圍:
“今日與諸君同聚於此,乃吾之幸,承蒙諸君慧眼獨具,擇東辰而入,往後時日漫漫,萬望諸君銘記學規‘恭勤不倦,博學慎思!學無高下,知行合一’。
吾東辰之學子,當有君子之風,彬彬之態……”
徐瑾瑜聽著翠微居士引經據典,雖然有些典故他還不太理解,但中心思想,便是在書院之中,一舉一動,都要有君子之風儀。
簡而言之,就是校場上可以隨便浪,男兒當熱血,可若過了竹林,君子風儀就得端起來了。
“什麽君子風儀,不就是前頭有東辰學子為官後禮數不周,讓外邦來使看了笑話那?現在倒是我們受罪嘍!
早知道東辰是這樣,還不如當初去西宿,我兄弟也在那兒……”
等翠微居士的講話結束,學子們紛紛朝膳堂而去,有人小聲嘟囔了幾句,引來不少共鳴。
“就是就是,君子之態,沒有經年累月的練習,豈是那麽容易,簡直是折磨人!”
“昔日只聽聞東辰名冠京城,沒想到內裏竟是如此……書院之中,起居,飲食,讀書之所往來不便就不說了,還不可疾走,簡直荒謬!”
學子們滿腹怨氣,忽而聽到一聲清朗的笑聲:
“何處荒謬?若無君子之態,待他日入朝為官,爾等以為自己可於何處勝過滿朝文武?
學識?翰林院的狀元,榜眼,一抓一大把!能力?初入官場,爾等何來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