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第2/4頁)

本來臨安候府這些年便日薄西山,他這麽一來,臨安候府在讀書人裏的名聲可就徹底壞了!”

當初他爹那一月郎的名頭一出,時至今日,朝廷裏正經八百科舉入仕的官員對於鎮國公府心裏都沒有那麽恭敬。

也幸好老鎮國公還健在,有他老人家的功績在,鎮國公府而今才能在文人中有幾分薄面。

可莫說文人重名,勛貴之家又何嘗不是?且看四公之末的文國公,那不也是清談滿座,那才是大家之氣!

可徐瑾瑜看著楚淩絕跌跌撞撞的身影,不由抿緊了唇。

果然如此。

楚淩絕,在借醉直言。

當初他在思武兄的迎春宴上,連飲十數杯水酒,也仍能投壺飛射。

當初他在自己與東辰學子初臨西宿的晚宴上,借醉喚了一聲哥哥。

今日,他在這場文會之上,借醉……真相公之於眾。

“他喝了三杯水酒……”

徐瑾瑜的聲音輕之又輕,如同囈語一般,四下也就趙慶陽這個習武之人聽的清楚了。

“是啊,他就喝了三杯水酒,怎麽就醉成這樣?”

徐瑾瑜搖了搖頭,站起身,退出一片嘩然的人群之中:

“慶陽兄,我們也走吧。”

趙慶陽撓了撓頭,看著滿堂面紅耳赤,申飭臨安候府的眾人,也不由搖了搖頭。

“走吧,也沒有什麽好看的了。”

魏思武來得遲,徐瑾瑜和趙慶陽剛出門就差點兒和他撞了個滿懷,魏思武急急道:

“瑾瑜,你怎麽這麽早就走了?可是那楚淩絕真的昧著良心認下了那事?”

徐瑾瑜搖了搖頭,先拉著魏思武離開了豐登樓,等回了公主府,徐瑾瑜這才對著面有余怒的魏思武道:

“他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相反,他這是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和前途做賭!

臨安候府只有他一根獨苗,於情於理都不會傷了他的性命,可臨安候與那青衣人的相識,總讓我……心有不安。

思武兄,接下來便拜托你讓人多照看一下他了,否則只怕臨安候會狗急跳墻。”

能做出讓命不久矣的親生兒子來為養子鋪路的事兒,徐瑾瑜並不懷疑臨安候知道楚淩絕毀了他一心安排好的登天梯時,該是何等的暴跳如雷!

趙慶陽跟在徐瑾瑜身後,和兩人一道來了公主府,等二人說完話,他才有些雲裏霧裏的問道:

“魏思武,瑜弟,你們在說什麽?什麽青衣人?還有,瑜弟你什麽時候和楚淩絕關系那麽好了,你們不是……”

趙慶陽說著,欲言又止,

魏思武原本還因為這事兒緊鎖眉頭,可一聽趙慶陽這話,不由一挑眉:

“瑾瑜,我倒是挺好奇為何慶陽當初能先於我知道你和楚淩絕身份互換之事。”

徐瑾瑜聽魏思武問起,這才想起當初的一樁舊事:

“這不是,之前有段時間慶陽兄在我家住著,正巧遇到了楚淩絕找人讓族長來趕我離開京城。”

“他還做過這事兒?!”

魏思武的聲音一下子揚高,徐瑾瑜點了點頭,語氣復雜道:

“不過,他倒是還準備送我十兩離家銀。”

魏思武:“……”

趙慶陽也不由恍然大悟:

“原來那事兒是他搞出來的啊,我就說,這種斬草不除根,手段稚嫩到讓人發笑的事兒也不像是臨安候府能做出來的。”

而徐瑾瑜也是從那件事發覺,楚淩絕或許還有救。

但彼時的他,從未想過二人還有這等緣分。

“對了,慶陽兄近來如何?怎麽不在府中閉關練武?”

趙慶陽一聽徐瑾瑜這話,立刻就垮了臉:

“別提了,我們家老頭說魏思武這家夥都已經是正四品刑獄司少司了,這段時日怎麽也得給我謀個差事。”

徐瑾瑜有些訝異,但隨後也淡定下來,大盛的蔭補制較之前朝已經好了許多,要知道,前朝可曾經有貴妃的三歲弟弟當過朝中重臣的荒唐事兒。

下屬去請示的時候,只問允不允,可三歲小兒又能知道什麽,不知鬧出過多少笑話。

鎮國公已經數年不曾理事,作為其指定的世子,於情於理也該入仕了。

至於楚淩絕,只怕也是如此。

“這倒是樁好事兒啊,到時候你我兄弟也能同朝為官了!嗯……就差瑾瑜了。”

徐瑾瑜聞言不由笑了笑:

“那我努力。”

“嘖,哪兒那麽容易?呐,今個我去楚淩絕的文會,就是為這事兒呢!

聖上自個開了私庫,要和越國死戰,可是這場仗已經打了一年多了,朝廷於情於理也該派宣撫使去撫慰一二。

且這個人選的身份不能太低,否則不足以彰顯朝廷的撫慰之心,是以我家老頭有意讓我走一趟。

這事兒吧,雖然要吃些苦頭,可若是能收攏民心,只待還朝便有數不盡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