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第3/4頁)

不多時,程飛被帶到了。

即便是凍了三天三夜,後面又在破舊的帳子裏關了十來天,程飛除了憔悴些,倒也還有些精神,讓人不由心驚他意志力的頑強。

此刻,程飛只覺得房間溫暖起來,周圍的氣息也變得熟悉,他便知道自己到了哪裏。

“侯爺,是您嗎?您就不必白費口舌了,我是不可能背叛主……阿月,阿月是你嗎?”

下一刻,程飛仿佛失了智一樣,就要向某個地方撲去,一旁的兩個小兵差點兒沒有制住他。

與此同時,徐瑾瑜寫了幾個字,舉起來給武安侯看,示意武安侯問話:

“你現在知道惦記阿月了?怎麽不想想你所作所為被阿月知道,她會如何?阿月姑娘並不想和你這等叛國之人說話。”

程飛聞言,渾身一僵,他努力讓自己的背脊挺直,他沉默著,過了許久,這才啞聲道:

“罷了,不說便不說吧。阿月,只要你好好的,所有的罪孽我來背,黃泉碧落,閻王問罪,十八層地獄我來過!”

“‘她’說,你臟,你的手段心性都太過肮臟,與你這樣的人有糾葛,是她這輩子感到最惡心的事。”

武安侯的語氣毫無起伏的說著,可是額角的青筋都忍不住跳了跳。

這等纏纏綿綿的話,徐小郎倒是信手拈來。

果不其然,程飛聽了這話,如遭雷擊,他的背脊在一瞬間塌陷下來,不可置信的輕喃:

“與我有糾葛,讓你覺得惡心嗎?可是,若不是你,便沒有今日的程飛!程飛因你而生,程飛奉你若神,你要棄我而去嗎!阿月——”

程飛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聲音不可控制的顫抖起來,眼前的黑布也無聲的濡濕。

武安侯隨後看向徐瑾瑜,可是徐瑾瑜接下來卻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坐在原地,扮演著阿月姑娘這個角色。

只不過,他時不時的喝水,放杯等動作,都無比清楚的昭示著,在這裏有一個活生生的“阿月”。

徐瑾瑜面色平靜的看著程飛崩潰的模樣,他一直不曾再度提審程飛,便是在等他自己精神承受不住。

只不過,他似乎有些低估“阿月”在程飛心中的信仰力。

不過,趙慶陽送來的香粉之中,正好有一盒與那家書中的香粉氣味相似,徐瑾瑜便從此入手,而今看來,距離攻克程飛的心防不遠了。

隨著“阿月”的動靜和不語,讓一直都冷靜的程飛明顯變得焦躁起來,他起初只是低聲的喊著阿月,可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變得歇斯底裏起來:

“阿月!阿月!你對我說句話!哪怕只是一句,要我立刻去死我也願意!

求你!求你說句話吧!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阿月啊!求求你了。”

程飛涕淚橫流,不能自己,徐瑾瑜感覺火候差不多了,這才又動了筆:

“她說:你知道她真正想要什麽嗎?”

武安侯說完,程飛直接愣住:

“你想要什麽?你不想活著嗎?我可以讓你長命百歲!我會想盡辦法,絕對不會,不會再讓你難受了!

阿月,是不是他們對你不好你才來找我的?侯爺,侯爺,你救救阿月,我,我可以用一件關乎衛家軍生死存亡之事,與你交換!求你!”

武安侯聞言立刻坐直了身體,他正想開口,可徐瑾瑜卻做了一個停下來的手勢,武安侯不得不保持沉默。

“她說,你不在,她很孤獨,很難受,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當初那個正直勇敢的程飛,會做出這樣的叛國之舉,枉為大盛子民。”

“正直,勇敢……”

程飛咀嚼著這個字眼,又哭又笑,武安侯頓了一下,又繼續道:

“至於你說的關乎衛家軍生死存亡之事,是軍糧的下落吧?軍糧就在錦州,本侯已經查到了。”

“這不可能!叛徒!是不是有叛徒!”

程飛幾乎不可置信的差點從地上跳起來,只不過他這個叛徒說著叛徒二字實在有些可笑。

武安侯沒有說話,讓程飛更加急躁不安起來,他在地上邦邦邦的磕了幾個響頭,直磕的自己鮮血淋漓:

“侯爺,侯爺,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事兒都告訴您,求求您,求求您收留阿月吧!

我這般模樣,她能來尋我,一定受了很大的委屈,求您庇護,求您——”

程飛還想要磕頭,武安侯這才態度隨意道:

“那就要看你知道多少東西了,你知道的,這幕後之人很麻煩的。”

程飛聽罷,頓時感激泣零:

“是!侯爺!”

程飛隨後將自己知道的事兒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他確實無父無母,一直靠流浪乞食。

但有一天,普通的農戶之女阿月見他因為年紀小,被打的可憐,便給了他半個饅頭。

後來,阿月就一直每日定時定點的給他半個饅頭保命,這樣的饅頭一送就是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