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第2/3頁)

徐瑾瑜說完,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葉,輕輕抿了一口。

原城雖然距離大盛最近,可也最窮困,它唯一適合賣情懷的,便是眼前的三皇子了。

而三皇子聽了徐瑾瑜的話後,卻是從其中敏銳的提煉出一個字眼——四皇子!

這冊子果然是他寫的!

他不但將己國的半個家底告知敵國,甚至……還打了自己母族祖地的主意!

對於烏國人來說,他們一生都在不斷的遷移、放牧,可等到死後,他們都希望回到最初生養自己的祖地,落葉歸根。

而現在,四皇子這是要挖他的另一半根!

三皇子眼中的陰霾飛快凝聚,過了許久,他才緩緩擡起頭來:

“徐大人,本殿倒是覺得宣城不錯。只不過,這座城池毗鄰晉州,徐大人身為涼州節度使,怕是要為他人做嫁衣了……”

“殿下!”

三皇子這話一出,心腹直接急了,宣城對於烏國的重要性誰人不知,殿下他怎能如此?

三皇子只是警告的看了一眼手下,隨後便等著徐瑾瑜的答復,而徐瑾瑜聞言直接笑了出來:

“涼晉一家親,殿下不必為我擔憂。”

徐瑾瑜的語氣帶上了幾分親近,仿佛兩人之間本該如此親厚。

三皇子卻不由自主的抿緊了唇,硬邦邦道:

“既然如此,此事我需要向父皇稟報,還請徐大人靜候佳音。”

“好說好說。”

最終,這場和談籠罩在二人之間輕松愉悅(?)的氛圍中,落下帷幕。

等到晚膳時分,徐瑾瑜熱情的邀請了三皇子參加了鄭家軍的例行聚餐,並將這段時間養的不錯的四皇子也請了上來。

“三皇兄!”

四皇子看到三皇子後,那叫一個激動,本來想要幾步沖上來問問自己什麽時候能回去,卻不想坐在上首的徐瑾瑜含笑掃了一眼過來後,他立刻老實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不怪他那麽害怕這位徐大人,實在是他整人的手段太多了。

他有腰傷,此前寫那本冊子的時候,屢屢腰疼到難以站立,於是……那位徐大人便讓人準備一個名為畫架的東西,並將他整個背脊與床板貼合,綁的緊緊,只空出手來寫字。

如此,腰確實是不疼了,可他四皇子的威儀何在?

可他更不敢抗議,否則要麽當日的藥裏會多出不知幾何的黃連,要麽便是針灸的針粗上幾分。

那軍醫更是罔顧醫者父母心的先賢教導,與那姓徐的狼狽為奸!

四皇子那副瑟縮的模樣,看的烏國人只覺得眼睛一疼,而三皇子看著四皇子活蹦亂跳,氣色紅潤的模樣,更是覺得心口憋了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

以至於,原本稱得上豐盛的晚飯,三皇子吃的味同嚼蠟。

等晚膳結束,三皇子直接拒絕了留宿,連夜趕回了烏國,將徐瑾瑜準備的小冊子整理了一番……他思索片刻,讓手下一善模仿筆跡的心腹,將原城改成了宣城,隨後直接修書一封,寄向王都。

這裏面,可都是他那位好四弟自己選的贖身銀,他可不敢置喙。

三皇子不無譏諷的想著。

書信一去不復返,整整五日,王都都沒有絲毫指示,三皇子後知後覺發現,莫不是父皇放棄了這個四弟?

這讓三皇子心裏還是有些小開心的,可誰曾想……當天下午,王都直接派人來此,乃是烏國王身邊的儀官朱阿贊。

儀官是每個皇子打出生便一直在身邊養著的,而朱阿贊能陪烏國王走到現在,便是三皇子都要禮讓三分。

“三殿下也已經年歲不小了,弟弟犯錯怎麽也不知攔著些?”

誰料朱阿贊見面第一句,便直接讓三皇子涼了心,儀官不會隨意與皇子結怨,他所說的只能是烏國王的態度。

三皇子只覺得心口一空,冷風呼嘯而過,他很冷又覺得空落落的,他不由低聲道:

“四弟興兵前,本殿曾向父皇去信……”

朱阿贊深深的看了三皇子一眼:

“王上可並未收到只言片語。”

“這……四弟用兵符繳了本殿的兵權,本殿亦不知發生了什麽。”

三皇子的語氣有些低沉,朱阿贊聞言只是嘆了一口氣:

“王上讓我來此,並非只是為了指責殿下的,現如今……實在是盛國太過獅子大張口啊!”

朱阿贊只字不提四皇子將自己知道的家底兒都掏給了敵國,三皇子的心直接沉到了底,他輕聲發問:

“那這和談條件,是應還是不應?”

“不應!”

朱阿贊說的斬釘截鐵,甚至有些不贊同的看向三皇子:

“盛國所言實在荒謬,殿下明明與之和談,怎麽能接下那般離譜的條件?”

“本殿,只是想要四弟盡快回來,他不久前傷了腰……”

三皇子話沒有說完,朱阿贊立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