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第3/4頁)

“永新侯,非是本官要與你為難,乃是聖上知道了一些與貴府有關之事,故而派本官前來搜查一番。”

徐瑾瑜的聲音一片溫和,可是卻聽的永新侯心都涼了,林寒肅還在,刑獄司也非無人可用,可是聖上卻派了曾經讓他從雲端墜落的徐瑾瑜前來搜查,這不是刁難又是什麽?

永新侯面上一片慘白,不多時,永新侯府中人皆被趕到了院子裏,這會兒所有人都一臉驚慌的看著坐在院子中間的徐瑾瑜。

而曾經嬌蠻張揚的李六娘也在人群之中,這會兒面色蒼白。

這位在永新侯大張旗鼓之下,在眾多貢生之中挑挑揀揀的女娘如今已經許了人家,只不過那人年方二十七,是永新侯夫人母家的一位俊才,而今是平州一郡的五品太守。

她本在家中待嫁,可卻不想自己原本一落千丈的生活,還能跌落谷底!

“諸位不必驚慌,來人,為幾位體弱的夫人女君看座。”

徐瑾瑜的態度還算和緩,永新侯微松了一口氣,隨後竟也與徐瑾瑜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話來。

談話間,徐瑾瑜不著痕跡的提起了晉州:

“聽聖上說,太後娘娘常在聖上幼時為聖上唱起晉州的童謠,聖上昨夜還曾夢到過。”

“晉,晉州啊。”

永新侯的聲音有些含混不清,但他還是努力說著:

“晉,晉州是個好地方,山,山明水秀,也,也不知我還,還有沒有,機會看看,看看晉州的山水?”

永新侯看向徐瑾瑜,似乎想要從徐瑾瑜臉上看出回答,可是徐瑾瑜聽了永新侯的話,只是淡淡一笑:

“那便要看聖心了。永新侯也是念舊之人,不知府中可有晉州之物?”

永新侯有些不解徐瑾瑜的意思,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夫人,永新侯夫人立刻起身道:

“妾身記得,晉州李氏一族每年都會送一些家鄉特產來京,都被放在庫中。”

永新侯夫人如是說著,心裏卻有些惴惴不安。

那些鄉下來的東西,他們又用不上,只能放到庫房吃灰了,也不知這位徐大人問起所為何事?

徐瑾瑜不語,眼睛卻看向身旁的屬官,屬官立刻飛快去庫房中,按照冊子將晉州之物帶了過來。

晉州最有名的,乃是花餑餑。

晉州李氏送來最多的也是花餑餑,而屬官帶來的這一筐花餑餑,因為放的久,又無人打理,早就已經不見其鮮艷顏色,上面落了一層黑灰,硬如巖石。

徐瑾瑜拿起一塊,只覺得沉的墜手:

“劈開它。”

徐瑾瑜交給一旁的兵將,兵將手起刀落,但見那花餑餑裏赫然是一枚石符。

上面龍飛鳳舞刻著一個偌大的黎字,更有前朝黎氏的龍紋印記。

永新侯看著這一幕,差點兒從椅子上栽了下來。

隨後,一筐子的花餑餑被劈開之後,裏面赫然是八塊石符:

盛將衰亡,黎氏復興。

永新侯一看到這八個字,整個人渾身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只這八個字,便足夠要了他的命!

而徐瑾瑜看到這八個字後,也不由抿了抿唇。

如若黎氏起事,這樣的東西從永新侯府流出來,對於聖上來說,將會是一個難以想象的打擊!

徐瑾瑜看到這裏,也不由沉下面色:

“永新侯,還請你隨本官入宮回話。”

徐瑾瑜說完,永新侯便被不容拒絕的直接擡了出去。

等成帝看到徐瑾瑜呈上的八字石符時,直接將裏面刻有黎字的那塊石符狠狠砸在了永新侯的額頭上,砸的永新侯頭破血流,卻連忙跪地流淚:

“聖,聖上,臣,臣,臣不知!臣,真的,不知啊!”

永新侯話說不利索,整個人急的跟什麽似的,偏他這話說完,成帝直接怒而拍案:

“你不知!你不知!人家將謀反之物送到你的府中你也不知,你告訴朕,你能知道什麽?!”

徐瑾瑜方才所想,成帝也在看到石符之時便直接意識到了,這會兒他氣的恨不得直接將永新侯拉下去砍了!

永新侯整個人哆哆嗦嗦的窩在一旁,嗓音變得含混不清,只能發出一些支吾難辨的氣聲,最後竟是直接給自己憋的差點兒昏了過去。

成帝看著永新侯這幅沒有一點兒擔當的模樣,也是氣的不輕,等永新侯被人拖下去後,成帝直接下令:

“永新侯府謀逆不忠,革其爵位,家眷拘於原永新侯府,聽候處置!”

成帝冷聲下令,馮卓立刻領旨離去。

而等馮卓走後,成帝看向一旁的徐瑾瑜,有些勉強的笑了笑:

“徐愛卿,陪朕坐坐吧。”

成帝話雖如此,可是二人卻相對無言,永新侯府身為他的母族,竟然可以放任那等謀逆之言在自己府中那麽久,待到他日那裏面的東西被搜出來,世人只會說,是他立身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