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美酒配美人(第2/2頁)

形骸大駭,酒杯在唇邊停住。

沉折又道:“此毒並非致命,我可用青丘寶帶解毒,她想擒住咱們,咱們莫要抵抗,靜觀其變。”

形骸暗忖:“這兒有近兩百個月舞者,單單那老牛頭與派若何,我與師兄就未必能勝,若他們一擁而上,咱們唯有乖乖束手就擒,派若何為何要用下毒手段?”殊不知派若何對這兩人也極為忌憚,且事先未與眾月舞者打過招呼,深怕稍有閃失,讓兩人溜走。

他信任沉折,遂將那毒酒飲下,起先還好,坐了片刻,手足酸軟,丹田真氣竟亂作一團,他身子晃動,咣當一聲,將餐盤拂在地上。

沉折同時大叫道:“你你這酒裏有古怪。”

派若何仰天大笑,道:“這是忽巫婆珍藏多年的沉鯨香酒,無色無味,卻連鯨魚都能迷得爛醉,你二人可抵受得住麽?”

眾月舞者吃了一驚,紛紛問道:“陛下,這是怎麽回事?”“咱們也中了此毒麽?”

派若何道:“諸位莫要驚慌,我只想擒拿這兩個小賊。先前在外,暴民欲動,我怕起了爭執,反而鬧出動亂,不好收場,只能來一招‘先禮後兵’,先前言語無禮,冒犯諸位,還請見諒。”

群雄這才醒悟,喜道:“原來陛下一直清醒,早有計謀,是咱們糊裏糊塗的,不知陛下神機妙算。”

安佳臉色煞白,驚聲道:“母後,這這。”

派若何道:“女兒放心,我知道你與這二人無涉,也是被他們騙的。你不知蘇母山之所以淪陷,紅爪之所以慘死,此二人哼哼功不可沒。”

安佳顫聲道:“不,不會的,母後,我”卻突然見派若何眼中閃過寒光,她心中一驚,知道自己若再多勸說,惹得派若何懷疑,自己這錦衣玉食的日子立時到頭,當即咬牙道:“母後這麽一說,那是不會錯的,紅爪師父死時,唯有孟行海一人在場,多半多半是受他加害。”想起師父慘死場景,自己又信了幾分,不由得淚水簌簌。

形骸忙道:“安佳,連你也不信我了?”他與安佳吵嘴之後,兩人情感已淡,但仍將她當做朋友,誰知她竟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受此冤屈,縱然有脫困之法,心中豈能不惱?

沉折低聲道:“我不服,我不服,你有何憑證?咱們為你們出生入死,怎能。”

派若何拍手笑道:“出生入死,如何敢當?馮玉計,將你從吳去病府上搜出的文書拿來吧。”

形骸臉上變色,心想:“吳去病?這下當真糟了。”沉折或許是清白無辜,但形骸確與吳去病等人有過一段同行經歷。吳去病是龍國派來此地的使節,若派若何真從此人府上搜出與盜火教書信來,形骸與沉折豈能洗脫這罪名?

那馮玉計也是月舞者,中等身材,衣著簡樸,眼中透著機靈,他笑容滿面,恭恭敬敬的捧上書信,遞給派若何。

派若何道:“此信是盜火教教主蒙冬煞寫給龍火天國大使吳去病,哼,上頭寫道:‘此二子身懷奇才,為我教中棟梁,又是龍國翹楚,吳兄需照顧周全,萬不可令兩人遇險。此二子若能受那女王重用,不出十日,麒麟海必為我所有,大業遂成,全此二子之功也。’”

形骸心想:“蒙冬煞兩天前才知道有我這麽個人,吳去病早死了好幾天了。這封信定是假造的!”可又無法辯駁,否則等若自承認識那吳去病、孟旅之事。

派若何道:“馮玉計,幸虧你立下大功,不然我等必中毒計,你說說是如何察覺不對勁的?”

馮玉計清清喉嚨,微笑道:“啟稟陛下,我曾與這吳去病喝過酒,交情不壞,一天之前,我想起這吳去病尚在國內,不如找他去向龍國求援?到他家中,卻發現空無一人,連仆人都已被遣散。我立時知道不對,於是挖地三尺,搜索密處,終於找到這一封書信來。這吳去病走時匆匆忙忙,定銷毀物證,可是一時疏忽,這封信卻還是留存下來。”

形骸稍一想,遍體生寒:“亡人蒙與塔木茲大師交手是在兩天前,這封信當是在一天前由這馥蘭送給馮玉計的,這馮玉計才是盜火教留在荷葉國的又一探子!”

派若何鼓掌笑道:“是啊,這麽一想,我立時就想通了。行海啊行海,那天你去追那些個叛徒,卻失蹤了十多天,我本就懷疑你如何會無故迷路?看來並非迷了路,而是送吳去病逃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