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天空的噩夢(第2/3頁)

是我藏風宣的書冊害了丫頭,我藏風宣該死!但唯有沉折師父有權處死我這混球!而這些仇人!這些惡鬼!他們有何資格?他們有何膽量?他們膽敢在藏家軍團的營地撒野?他們膽敢在藏家的軍旗之前誹謗、陷害將軍師父?師父是武神化身,是藏家旗幟的象征,是光輝的太陽,是所有英雄的楷模!

我們為國犧牲性命,為何還要被瘋狗追咬廝殺?我們是去殺敵,而非為非作歹!這群和尚又做了什麽?古往今來,他們濫殺無辜,指路為馬,道貌岸然,實則肮臟得天水難洗,罄竹難書。

從什麽時候起,遠征軍中就已經埋下了混亂的種子?是那幕後黑手的操縱?是藏家的一意孤行?是聖蓮女皇的消失?還是人本就是混亂的物種?

須知這混亂打不倒藏家,藏家的軍旗仍飄揚在天!無論劇變還是亂象,藏家始終是堅固的、不變的堡壘與豐碑!

藏風宣怒吼一聲,飛身一劍,將走近自己的和尚斬殺。他神態兇煞,宛如惡鬼,舉起那和尚的頭顱,任憑鮮血淋滿了腦袋。

他喝道:“與我藏家為敵者,雖神佛亦必誅之!”說罷一甩手,鮮血揮灑,染紅了軍旗,在夕陽的余暉下,仿佛與血色雲融成一體。

藏高詠、藏秋陽、藏容、藏善頓時也高呼起來,並肩搶上,各出刀槍,殺死純火寺和尚。藏家將士的臉色各個兒都變了,他們的毛發豎了起來,他們的眼睛亮了起來,他們的牙緊咬起來,他們的血奔騰起來,他們大聲吼叫起來,他們的背挺直了起來。

這一時刻,他們忘了純火寺的教誨,忘了重重教條,他們只記得自己是藏家的軍人,是嗜血的勇士!

他們喊道:“為了藏家,為何沉折將軍!與我藏家為敵者,雖神佛亦必誅之!”聲音重疊,越來越響亮,很快便充斥天空,直入雲霄。

純火寺和尚見眾士兵公然違背國教,無不大怒欲狂,但他們陷入瘋狂,藏家又何嘗不是如此?刹那間,眾士兵排列整齊,布成大陣,前方是龍火貴族與重步兵,後方則是重弩爆努的弓手。

拜風豹嚷道:“布成落花陣!將這群瘋魔邪鬼全都宰除掉!”

不用他說,眾僧也立即結成陣法。落花陣中,眾僧勇氣倍增,傷害分攤至鄰近人身上,一個人便不容易倒下,加倍的堅韌強悍。

藏風宣使東山劍風,遙遙擊中二僧,隨後再扔暗器,刺中那兩個和尚的額頭,饒是如此,這兩個和尚仍然活著。藏風宣大叫一聲,躍入其中,身子圈轉,宛如颶風一般,純火寺的和尚揮動長矛,朝他刺來,藏風宣拿起大盾,將長矛格擋開,隨後長劍大盾如翼般轉動,這大盾上有風流轉,鋒銳之處,不在長劍之下,而他使藏沉折所傳的劍訣,敵人攻勢皆被他吹在一旁。他與四位師兄弟殺入重圍,浴血奮戰,竟令眾僧心驚不已。

純火寺與天兵派是龍火國武力兩大支柱,自來齊名,各有所長。純火寺拳腳刀劍功夫由迷霧師高僧傳授,比之天兵派更勝一籌,暗合陰陽五行之道,往往神妙的近乎道法,但天兵派的甲胄、兵刃、陣法、戰術遠遠強過純火寺僧兵。而在這大營之中,士兵數目比僧兵多了五成,且對地形更為熟悉。雙方各自憤怒得忘乎所以,豁出性命也要將對方置於死地。只殺的鮮血沖天,肢體紛飛,無數人倒地慘死。

藏風宣鬥的興起,劍盾合一,變化簡潔卻有效,無人能近他的身。他覺得似乎沉折師父始終在旁保護著他,借給他勇氣與力量,令他龍火功氣勢磅礴,洶湧澎湃。他想要贖罪,渴望以死補償自己泄密的罪行,手中的劍似乎洋溢著死亡的氣息,纏繞著虛無的意境。他所到之處,連純火寺堅定的信仰也面臨崩潰,於是落花陣搖搖欲墜,眾僧不禁雙腿發軟,露出退縮之意。他們陣型愈發散亂,出現極大的破綻。

純火寺陣中,五行俗僧已去其四,剩下的拜風豹驚慌莫名,號令失效,眾僧陷入群龍無首的局面。而天兵派則受龍翼長指揮,縱然憤恨,卻章法不亂,進退有序。約莫鬥了一頓飯功夫,眾僧已抵擋不住,各自受的傷已極為嚴重,無一人完好無損,幾乎都快倒下。

拜風豹從未見過這等慘烈廝殺,嚇得筋麻骨軟,他捂住瞎眼,屏住呼吸,全力朝後逃走。藏風宣趕到,喊:“偷竊誣陷的懦夫,吃我這一劍!”

拜風豹握住骨灰飛刀,扔向藏風宣,他武功本遠勝藏風宣,但手正哆嗦,魂不附體,而藏風宣鬥志昂揚,劍融死意,鐺地一聲,藏風宣長劍折斷,但大盾仍砸中拜風豹後背。拜風豹哀嚎一聲,召回飛刀,有兩個僧兵攔路,藏風宣難以追趕,拜風豹施展斷脈神功,在地脈中挖開一個洞,鉆洞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