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2頁)

公安多看了兩人兩眼,又沉默了兩秒,想起自己十幾歲的閨女,答應道:“好。”

離開的時候,陳桃心有余悸,問季蕎說:“發哥跟華姐真的是人販子嗎?”

季蕎說:“當然,你現在安全了,快回家吧。”

陳桃很感動地挽著季蕎胳膊:“你是不是為了救我,才跟著來火車站,季蕎,你真是太好了,我好喜歡你呀。”

季蕎點頭:“嗯。”

淩霽:“……”

誰信啊!家人們。

跟陳桃分開,季蕎轉身微微仰頭打量淩霽。白襯衣,黑風衣,衣著面料考究剪裁得體,手腕上戴著進口手表。

頭發濃密額角被汗濡濕,軟軟地搭在額前,濃眉英挺入鬢,鼻梁挺直,嘴唇線條分明好看,如濃墨一般的黑眸正如鷹隼一般探尋著她的臉龐。

很帥,看著就有文化,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季蕎忽略他銳利的視線,笑道:“回家吧。”

淩霽終究是沒有開口,扶著自行車車把,大長腿支地,叫她:“上車。”

季蕎跳上自行車,手拉著他的風衣下擺,說:“走吧,淩教授。”

眼前出現軍工廠厚實的圍墻,淩霽才開口:“說說,去廣市有什麽具體計劃,我可以給你參謀參謀。”

淩霽可不相信她事先知道那男的是人販子,她被人忽悠準備去南方倒賣電子產品,機緣巧合得知那人是人販子,否則,現在她應該在火車上。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很好聽,可語氣很嚴肅,甚至有點嚴厲,一點都不柔和,之前的季蕎很反感,可穿書而來的季蕎覺得無所謂,她聲音帶笑:“你怎麽不相信我,跟公安說得一樣,我知道那兩人是人販子,特意等到火車站揭穿他們,我壓根不想去廣市掙錢。”

淩霽覺得沒必要再問,不管再問什麽季蕎還是同樣的說辭,但他覺得有必要借此機會給季蕎上一課。

他們住的是軍工廠家屬院最氣派的二層小樓,這是淩霽父親淩志國分的房,他是這家軍工廠的廠長。

季蕎覺得跟他在一塊兒不夠自由,看他一進客廳就脫了風衣只剩白襯衣看似不準備再出去,她看了眼掛鐘才四點鐘,便問:“淩教授,你不回學校了嗎?”

淩霽指了指椅子,說:“坐,淩副教授單獨給你上課。”

季蕎:“……”

百般不情願,可她還是坐在他指定位置上,入目,是他雪白的襯衣領子,跟交握的修長手指。

對面的女人青春洋溢,烏亮的頭發紮成麻花辮垂在肩頭,皮膚白皙有光,五官格外精致,杏眼波光盈盈像是蘊含一汪秋水。

沒有多少閱歷跟社會經驗的小姑娘揚言要去廣市掙大錢!

淩霽不準備廢話,說:“你年紀還小,正是樹立正確價值觀、金錢觀的時候,我們不要一心只朝錢看,要講奉獻,講對社會的價值,講為建設社會主義貢獻力量。”

原主就嫌他年紀大,嫌他刻板,嫌他愛說教。

季蕎是看在他長得養眼的份兒上才聽他說教,不是看在顏值份上她早就打瞌睡了,她頻頻點頭:“嗯,知道了,淩教授。”

“你年紀小難免識人不清,今天認識到世道人心險惡了吧,以後凡事要跟我商量。以後還擅自往外跑嗎?”

季蕎格外乖巧:“不往外跑了,我要好好上班。”

她耐心聽他說完,舉手提問:“淩教授,你今年多大?”

“二十六。”

季蕎笑出聲來:“你年紀也不算大啊,說話一股子爹味兒。”

淩霽:……

他微微揚眉:“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爹。”

反正他們的夫妻關系未必能堅持多久。

季蕎揚起唇角,這輩分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