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3/4頁)

江洛瑤的母親王夫人問他:“這段時間我們家洛瑤在王府,沒有給王爺惹禍吧。”

沒有。

就算有,盛玦也懶得去問詢,他甚至沒有見江洛瑤幾面,但凡有事兒,都是許笠去管的。

“沒有。”盛玦語氣冷淡,“令愛性情乖順,不曾惹事。”

王夫人笑道,“洛瑤給我們倆傳信的時候,字裏行間總是歡快放松的,在王府的這段時間,王爺一定是上了很大的心,畢竟洛瑤在侯府都沒這麽歡喜呢。”

至於這般高興麽?甚至比在侯府都放松?

盛玦有些許疑惑,但是因為他什麽都不曾了解,心下有些虛,所以只是淡淡一點頭,沒有怎麽回話。

嶽昌候:“是啊,照顧洛瑤的下人們都說,洛瑤自從來了王府,生病都不怎麽生病了,身子比以前不知道強了多少。”

盛玦一邊聽兩位閑聊,一邊百無聊賴地在手心盤著一枚珠子,他聽到這裏,倏地停住手裏的動作,陷入了沉思。

自己的王府風水並不養人,嬌弱些的女子根本待不住,江洛瑤來的時候就帶了一身的病,身子也是不怎麽好的。

怎麽……反而還越來越好了呢。

盛玦不是很能理解。

他甚至有些不信。

是否,是嶽昌候為了讓女兒留下,所以故意這樣說呢?

盛玦這樣思量的時候,就聽到下人通傳了一聲,隨即,門外突然有人進來了。

是許久未見的江洛瑤。

這姑娘——好像長大了。

猶記得剛來王府的時候,對方雖然及笄了,但還是有些稚嫩氣在身上的,這才多久未見,江洛瑤就如柳枝抽條一般,身姿纖美了許多,更添了女子獨有的柔和媚。

她入門這幾步,步履姣美,倩影款款,倒也像個大人了。

盛玦目光多停留了一陣,很快移開視線,不去看了。

江洛瑤行了禮,目光略過攝政王,徑直落到了父母身上。

二老許久未見女兒,這下團聚,立刻熱絡地拉著江洛瑤關心了起來。

盛玦並不是很喜歡見這種場景,他給這幾位留下了足夠多了敘舊時間,而後背著手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冬日將盡未盡,天氣還是涼的。

梅花還在開著,盛玦和許笠聊著公務事兒,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梅園。

盛玦踩著雪,忍不住問許笠:“你說,嶽昌候這次為何不帶江洛瑤走,他既想女兒,不若幹脆把他家姑娘帶回去?”

許笠笑說:“奴才怎能知道侯爺所想呢,不過,聽侯爺和夫人講,江姑娘似乎很喜歡呆在王府裏,甚至比在侯府都舒心愜意。”

這倒是,盛玦雖然脾性不好,但在吃穿用度上,從來不會苛待對方,王府也就這一個姑娘,除去攝政王之外,整個王府的仆從們都慣著江家嫡女,上了年紀的下人們特別會照顧人,在許笠的管事兒下,好東西一件都不落地拿去給江洛瑤挑著玩,身為賓客的她,一點兒都不比在侯府過得差。

因此,就算攝政王從未過問,江洛瑤也過得很舒心。

“那便好,再待一段時日,差不多春日,她也該走了。”盛玦一邊扶起一支梅,從梅枝下穿過,“本王沒有功夫去管她,就靠你多上上心,別委屈了她。”

“還有一事。”許笠道,“王爺,這次侯爺來的時候,好像帶了很多姑娘的舊物,看樣子——是有要江姑娘長久住下去的打算。”

盛玦腳步一頓:“長久住下去?”

這個詭計多端的嶽昌候,怎麽就非要把女兒留給自己呢?

盛玦惱火:“他也是大膽,就不怕本王哪日不小心占了他家姑娘嗎。”

許笠沒說話,但是他呵氣聲大了些,像是一聲帶著猜疑的譏訕。

盛玦:“……”

他偏轉視線——你什麽意思,覺得本王道德高尚,不是那種人?

“不是。”許笠忍不住說了實話,“要王爺近女色,那得等鐵樹多開幾次花,講真的,侯爺很放心王爺您。”

是嗎?

盛玦就有些納悶了。

自己在世人眼裏,在這方面就這麽值得信任?

“他既相信本王不近女色,還要強行把女兒留在王府,此事存疑。”盛玦左思右想,覺得不太對勁,他吩咐下去,“許笠,去查查,江洛瑤來侯府那幾日,嶽昌候府發生了什麽事情。”

攝政王命人去查了。

以他的勢力,自然是不愁查點兒東西的,只是他不知道,嶽昌候府上上下下早已把此事瞞得死死的,做足了完全準備。

甚至——這次嶽昌候來攝政王府,也不完全是來看女兒的。

回去的路上,馬車裏,嶽昌候和他夫人彼此心照不宣地對望一眼。

“王爺果真如傳言那般命格硬煞,咱家女兒住這麽久了,對方還沒有受到危損,依舊是豐神氣盛的模樣……唉,可憐咱家女兒,生來百病纏身,要想渡過大劫,只能屈身王府,在那煞氣之地聊以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