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3頁)

氣息陡然深重。

盛玦克制著咬牙,漸漸低頭——她倒好,都被自己這樣抓著了,還是一副無知無畏的表情。

手中的那截皓腕太過嬌柔,只片刻功夫,便染上了薄薄的粉,她虛虛地松著手,任由他抓著,也不反抗,只是讓他抓著。

似若柔夷般的纖長細指,真是沒有絲毫氣力。

想必……抓人肩背時,都不會弄痛自己吧。

不是盛玦小瞧她,而是盛玦沒體會過。

盛玦:“……”

他一想到這裏,就難受,忍得身心難受。

再加上那幾日“恰巧”聽到嶽昌侯同她的対話,対方居然質疑自己有毛病。

盛玦就是再不做人,也不能欺負緊了她,什麽三媒六聘還是要按著規矩來的,不能直接毫無準備就搶占了侯爺家姑娘,若是以後她懂事了,想到此事,怕是要不依自己。

不能。

左思右想,還是得忍著。

盛玦憋得聲音都有些顫了,他說:“洛瑤,你就別招惹我了,行嗎。”

江洛瑤疑惑地看著他。

自己明明在努力安撫他情緒,怎麽他反倒怪罪自己了?

江洛瑤想到不久前,自己爹爹說的那些話,本就憐惜起了攝政王,因此也願意対著他說些中聽的話,難得沒有故意氣他,但……看樣子,他反而更難受了?

盛玦怪她:“你什麽都不懂,不懂的事情,就不要跟著學了。”

江洛瑤反駁:“可是爹爹說,王爺是要教我,做師父的,師者,莫不是需要做這些傳道受業解惑之事麽?”

盛玦眼底起了一層紅,握著她清瘦的肩頭,確認道:“你叫本王什麽?”

江洛瑤:“師父?”

盛玦為數不多的良心終於丟棄了,他的理智所剩無幾,能堅持做到的,只是趕緊把她帶離這個有人地方。

去其他地方——

隨便哪裏都好——

他想,總歸夜黑風高,此地也沒多少人,自己總要解解饞的。

他很想親親她。

教會她所謂的“不懂之事”。

他說:“不會,本王便親自教你。”

江洛瑤隱約意識到了什麽,默默埋首在他心口處,不說話了。

盛玦足足比她高了好些,為了能恰好親到她,他甚至還得微微拎起対方些,再俯身彎腰去夠。

可她是個懶倦又沒力氣的,離了自己就好像不會站著,盛玦偏偏還不敢去觸碰她腰際,只能左支右絀地去思量。

盛玦:“……”

好好的旖旎氣氛,硬是給破壞掉了。

看來此地不宜,得回寢殿去。

盛玦只好壓住那點兒壞心思,在她耳畔和她商量:“回去以後,本王來教你些。”

江洛瑤表示不信,並真誠建議他也去學一學,不然笨手笨腳的……

盛玦:“……”

她都敢嘲笑自己了。

江洛瑤:“不礙事,王爺還有很多可學的余地。”

簡而言之,換句話來說就是——盛玦你什麽也不會,任重而道遠。

兩人彼此都沒什麽經驗,心思也各有各的隱晦慌亂,這一時半會兒聊的那點兒天,都不知道有幾句能対上的。

好在氣氛擺在那裏了,兩人心慌意亂,說出去的話都不見得能再想起來。

盛玦憋著一股郁結的氣,很是惱火。

他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居然不擅長這些風花雪月之事,事到臨頭懊悔遲,也不知道回去以後,還能不能再哄著她續上方才的承諾。

“倒是學得伶牙俐齒,就知道氣本王。”盛玦說道,“看來是在本王身邊呆著久了,好習慣一樣沒學,壞脾氣都學了個遍。”

江洛瑤要狡辯說這是沒有的事兒。

盛玦:“怎麽沒有,你現在回話的模樣,簡直和本王擺臭架子時如出一轍。”

江洛瑤略微歪了下頭,像個狡黠的貓兒一樣笑著看他:“王爺擺臉色時,居然都是心知肚明的。”

“沒有人是生來就臭著臉示人的。”盛玦舉了個例子,“就好比你爹爹最開始対本王,也是敬服客氣的,等本王搶走了你,他便整日対本王言辭刻薄,甚至拳腳相加。”

江洛瑤:“……”

夜裏風大了,兩人沒了那點兒旖旎心思,便也平靜地聊起了天。

雖然平靜,但江洛瑤還是覺得王爺他身上有種莫名的火氣一直沒有泄出來。

因為対方抱著自己走到某地時,突然下腳很重地踹了什麽東西去,聲音微微發著沉,像是個重物。

江洛瑤問:“王爺是被什麽絆到了嗎。”

盛玦低頭看了眼地上趴著的徐世子,也不知道対方何時遭了天譴,居然在這寂靜無人的地方苟延殘喘著,身邊還斜斜地插根樹杈,自己正是沒注意到那樹棍,才險些被絆到。

絆到事兒小,摔了江洛瑤可就是大事了。

盛玦自然心情不好,果斷把方才爬出來的徐世子又踩進了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