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3頁)

陳聞也思維很流暢,聲音也委屈,“第一,你抵觸與我的眼神接觸;第二,你拒絕我的靠近;第三,你好像在刻意和我保持距離。”

他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一雙黑白分明的澄澈眼睛望向她,不得回答誓不罷休,“為什麽?”

許馥後悔了。後悔死了。

她就不該問他。

她指望他能給出個什麽回答?

不是,正常人猛地被這樣反問,不是應該卡一下殼,或者說“不知道哪裏有變化”之類的一些模糊回答,然後她就可以跟著糊弄過去了麽?

怎麽著,還真是思考分析過了,帶著問題來的啊?

真服了這種沒談過戀愛的菜鳥。

又敏銳,又遲鈍,問出這種問題,簡直讓她沒法回答。

怎麽回答好?

因為你陳聞也小時候只是個可以任我搓揉捏扁的小跟屁蟲,如今卻搖身一變,成了如此有魅力,如此性感的男人,讓我沒法招架?

因為我們在家裏瘋狂親吻,吻到筋疲力竭地相擁睡去,卻沒做到最後一步,讓我心裏留了個時時惦念的尾巴?

還是因為你分析我身邊的男人分析得過於準確,又胡亂說什麽“穩定的關系”,還說“這些男人裏,你也是冠軍”?

關鍵是好像還說的挺有道理。

許馥的沉默被陳聞也看在眼中,他心中急躁,人也變得不依不饒,“你告訴我我哪裏做錯了,我會改的。”

“……因為,”許馥在他的威壓下,開始勉強地從事實中截取一些片段,包裝著措辭回答,“我以前把你當小孩子看,但我發現你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那我是什麽?你現在把我當什麽看?”陳聞也開始連環追問,“男人麽?”

許馥不回答,再次避開了他的目光。

陳聞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說是好,他終於被當成男人對待了。

如果說是不好——

兩人之間的距離明明不遠,陳聞也卻像被定住了一樣,沒有再往前進一步。

他能感受許馥周身散發著拒絕繼續追問的氣息。

他突然不敢再往下問了。

腦海裏明明還有很多問題。

比如,

如果把我當成男人,為什麽對我和對其他男人不一樣?

為什麽那種溫柔纏綿的眼光可以落在其他男人身上,卻不能落在我身上?

為什麽對其他男人的接近都可以泰然處之,應對自如,卻只拒絕我的接近?

是排斥嗎?

是反感嗎?

是避嫌嗎?

他明明被當成了男人,卻是需要被遠離的那一個。

……

許馥在心裏嘆氣。

怎麽辦,想到他小時候捂住她眼睛的時刻,就覺得陳聞也的存在感變得更強了。

怎麽現在只是站在她身邊就這麽大勁兒了?

她猶猶豫豫地思考著胡蝶談的男大事件。

好像沒什麽可對比的——

胡蝶的男大工作都沒有,為了戀愛耽誤了實習,但陳聞也已經是成熟的公司老總了;

胡蝶的男大會把她的每一句話當真,陳聞也,唔,就她的了解,對她的鬼話還是有些判斷力的;

胡蝶的男大會因為分手要自掛東南枝,陳聞也感覺可幹不出這事兒來……

還有什麽?

……求婚?

正在這詭異的安靜中胡思亂想著,許馥的電話突然響起來,是梁寧坤的。

剛剛她發消息給梁寧坤,問他殘疾人補貼名單的事情,他回復說在開會,許馥便沒有再回復了。

許馥接起來,“寧坤。”

“嗯,”那邊詭異地安靜了幾秒,像是在努力找到合適的稱謂,半晌才道,“……馥馥。”

許馥忍俊不禁。

她好像能猜出他改口的原因。

想到那麽成熟沉穩的梁語堂,竟然會因為這麽一點小事專門交代梁寧坤,她心裏就莫名的發軟,為自己的母親。

梁寧坤頓了幾秒,道,“你的意思我知道了。目前我們正在重新修訂殘疾人補貼辦法,在確定後會重新開展一輪摸排,建立档案動態管理。我到時候會配合你們開展工作。”

許馥明白了,他的意思是部門內部掌握的一些數據和名單不能直接給到他們,但他會親自負責此事的。

實在是很靠譜。

畢竟……未來很可能會變成親人?

那天她打電話問黎茵,詢問市裏相關的政策,電話掛之前,聽到黎茵淡淡地說了句,“他求婚了。”

許馥有點激動,想多問,但黎茵沒有多說的意思。

“好了,”她隨意道,“我開會了。回頭再說。”

……

許馥收回思緒,連道謝都真誠了些,“……謝謝哥哥。”

這次電話那邊反應卻快,男聲溫潤,“叫我寧坤就好。”

話語過於篤定,好似夾雜著一絲極微弱的拒絕之意,許馥很敏銳地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