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3頁)

宋嘉良只是勉強看在錢的份上才在宋俊面前裝得乖巧懂事,打罵都不還手。他其實恨不得一刀捅死宋俊,跟著宋俊姓宋都令他感到惡心。

思及往事,宋嘉良氣得雙眼通紅,胸脯劇烈起伏著。

裴謹修並不意外,語氣還是很平靜道:“你家欠了好幾百萬,你沒能力還,未來就都得靠你媽媽一個人賺錢養家。

“你媽媽好像沒有什麽工作經驗吧,她能做什麽工作呢?不過無論做什麽,恐怕都得打很久的工,十分辛苦。”

宋嘉良雙眼驀地睜大,恐懼迅速蔓延。他驚惶地看著裴謹修,似乎被“好幾百萬”這四個字震懾住了。

宋嘉良不知道這件事。

他其實什麽都不知道,只是單方面地從宋俊嘴裏得到過一些只言片語,又片面地推導了一下,以為那就是全部的真相,以為大局已定,所以才小人得勢般地去刺激池緒。

最終,塵埃落定以後,最大的笑話原來是他。

裴謹修用詞雖然委婉,但話語下的用意卻鋒利。

他將當初捅向池緒的劍,原封不動地捅回了宋嘉良身上。

他看著宋嘉良,輕笑一聲,語氣慢條斯理,好像是在叮囑:“聽說你媽媽身體不好,那你可得懂事一點,好好照顧她,讓她別太操勞了。”

“你——!”宋嘉良氣極,卻沒有反駁的余地。

裴謹修環顧四周,左右看了看,除了他們兩個外,此處空無一人。

他彎起嘴角,傲慢而又刻薄:“好歹在這兒上了幾個月的學,沒有一個人來送送你嗎?

宋嘉良剛想回一句“關你什麽事”,話音還沒說出口,就被裴謹修截斷。

裴謹修下巴微揚,眼神輕蔑而又冰冷,高高在上的,是宋嘉良最討厭的上位者姿態。

“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憐嗎?”

既輕又慢的一句話,卻仿佛世上最鋒利的劍戟一般,直擊宋嘉良的“阿喀琉斯之踵”。

被輕視,被看不起,被反復地拿來比較,

“一個朋友都沒有,是不是從來沒有人喜歡過你?

“宋嘉良,你怎麽在哪兒都不受歡迎呢?

“不過也難怪,就你這種性格。”

一字一句,輕蔑不屑,咄咄逼人。

宋嘉良想反駁,腦子裏卻一片空白,半天組織不起來語言。

他心裏亂轟轟的,反倒因裴謹修的話,被迫記起來了些屈辱不堪的回憶。

“宋嘉良,你不覺得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嗎?”

……我的錯?!我有什麽錯?!!私生子的錯嗎?!呵呵!

宋嘉良氣極反笑,正欲反駁。裴謹修卻沒給他這個機會,緊接著道:

“如果不是你,當初的陳書書不會毫無選擇地留在宋俊身邊。現在的陳書書更不需要辛苦還債。

“這個世界上唯一愛你的人也因為你而受苦受難。宋嘉良,你當初為什麽還要出生呢?”

反駁的話死死地卡在喉嚨裏,宋嘉良臉色煞白一片,好似看見了鬼,萬分恐懼地垂下了頭。

他捂住胸口,如墜冰窟般,全身都發著抖。

幾乎快被裴謹修的否定擊垮,宋嘉良沒話爭辯,踉踉蹌蹌地落荒而逃了。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裴謹修總算替池緒出完這口氣。

剛想從橋上下去,轉身的瞬間,裴謹修一眼就看到了樹叢掩映後的當事人。

池緒有點懵,呆呆地從樹後挪了出來,解釋道:“上課了,老師讓我來找你。”

裴謹修走到他身邊,問:“嚇到了?”

池緒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急道:“我只是有點意外。”

畢竟裴謹修一直都話少,池緒本來以為裴謹修屬於“木訥寡言”一類,沒想到這麽會說。

“謝謝你。”頓了頓,池緒又補了一句,“你剛才好帥啊,超酷的,我要是這麽會說話就好了。”

裴謹修失笑:“走了,去上課。”

池晚宜身體恢復得不錯。沈紜之前為了照顧她而暫停了自己所有的工作,現在也隨之慢慢恢復了一些收尾工作。

該來的終究會來。

在一次活動出席中,沈紜和裴見深意外撞上了。

在場的媒體聞風而動,不敢招惹裴氏集團的執行總裁,卻裏三層外三層地圍著沈紜追問過往情史,話筒甚至快戳到了沈紜臉上。

裴見深讓保鏢分開人群,拉住沈紜就走。

當天有狗仔拍到兩人相擁,姿態親密。

一個月後,裴謹修和池緒放了暑假。

沈紜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挑了個時間,鄭重地告訴裴謹修,她和裴見深要復婚了。

書房內,陽光正好,裴謹修坐在桌前,一聲不吭地看著沈紜。

他早知會有這麽一天,畢竟原主父母復婚,是書裏安排好的劇情點。

可劇情是劇情,沈紜是活生生的人,該有合適的前因後果。

因此,裴謹修還是問了一句“為什麽”。